二十天後,唐少軒親手給了我一個大大的巴掌,活生生把我從夢裏打醒,火辣辣的疼。
回到包間以後,宋小姐已經醒了。
她問我去哪兒了,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我說我隻是傷口又開始疼了,沒什麼大事。
宋小姐結了賬,我們就離開了。
我竟然不敢回頭再多看他一眼。
明明是他不要我了,我為什麼不敢去看他?
是因為我心疼的爛透了,沒感覺了嗎?
宋唐妍的日記。
【七月二十二號 陰】
上午十點半的時候,梁安平才睡著。
我二十一號晚上九點多送他回了地下室,一路上能明顯感覺到他心情很差,而且是突然變差的那種,但我為了去接護工的班比較著急,也沒精力想那麼多,隻匆匆叮囑了一句“早點休息”就跑了。
今天早上六點半跟護工換了班,匆匆忙忙趕過去看梁安平怎麼樣,卻發現他又發燒了。
我連忙用酒精擦拭他的額頭,臉頰,脖子和手臂,卻見梁安平迷迷糊糊突然睜開眼抓住了我的手,問道:是宋小姐你來了嗎?
我回答了他,他卻突然哭了。
“我能喊你妍妍嘛……就這一次……求你了……”
我心裏酸澀不已,哄道:“可以喊,不止這一次,以後都可以。”
他捂著胸口,壓抑著哭聲,對我說:妍妍……我好難受……我好難受啊……
“他有了別的女人了……他不要我了……我該怎麼辦啊……”
“我好痛……我好痛啊……”
我眼睛一酸,連忙摟著他,拍拍他的背:“哭吧,我在這兒守著你呢。”
壓抑著的哭聲漸漸變大,從嗚咽變成了嚎啕大哭,再漸漸變弱昏睡過去。
【七月二十二號 陰轉暴雨】
你永遠不知道暴雨何時會來臨,就像你對我的愛,讓我彷徨不安。
宋小姐照顧她男朋友一夜沒怎麼睡,本來想過來看看我順便補個覺結果因為我發燒給鬧的沒睡成。
七月份的第一場暴雨,驅散了昨天的熱情,也淋濕了我的心。
我向宋小姐借手機打電話,再次輸入了那串我倒背如流的數字,在撥與不撥之間陷入矛盾。
良久,我還是打了出去。
電話響了好久才接通,那邊傳來熟悉的聲音:“喂?請問您是?”
我平靜的道:“唐少軒,是我。”
先生突然高興起來,驚喜的說:安平,是你嗎?
“是我。”
先生笑了,良久才回答:“想我了沒?”
“沒有。”
先生小心翼翼的問道:“安平,你還在生氣嗎?”
我沒理他,反問道:“你昨晚在哪兒?”
“在家啊。”他笑道:“你不在,做什麼都沒意思,因為你生氣也不敢給你打電話,隻能乖乖在家等你回來。”
好一個不敢給我打電話。
好一個乖乖在家等我回來。
可真是乖呢。
都乖到在飯店裏跟小三在眾人的祝福下接吻了。
到現在為止還是一句實話都不肯說。
“媳婦兒你別生氣了好不好。”我一向最吃他撒嬌這一套,而現在卻讓我感到惡心。
他也跟別的女人這樣撒嬌嗎?
他自顧自在那邊嘀嘀咕咕說了一堆,大概就是“等你出差兩個月回來了,我帶你去旅行。”“你別生氣了好不好”雲雲。
嗬。
出差,我心下冷笑。
那老妖婆為了把我和先生分開,把我丟到這鬼地方,然後騙他兒子說我出差兩個月。
關鍵這傻逼居然還真他媽信了。
我以前到底是怎麼覺得他愛我的。
真惡心。
“別做出這死樣子說話,不知道的以為我欺負你呢,兩個月之後就能見麵了,別作怪。”我沒好氣的打斷了他的話,然後掛了電話。
掛了電話後,我死死掐著手心裏的肉,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掉。
我賤啊。
我真賤啊。
【七月二十三號 天氣晴】
王老燉了一鍋排骨湯,裝在保溫桶裏,讓宋小姐拿來了。
我和宋小姐一起把湯分著喝了。
好困,不寫了,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