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路明望著微醉的潘月,臉上閃過一絲痛楚。又是為了那個叫秦楠的女孩吧,竟把自己搞成這般模樣。或許這是老天對自己的懲罰,讓她們父女相繼愛上不該愛的人。
張宥大抵明白潘路明的心思。早在潘路明邀請他去潘月的生日會後,他就讓言去了解了潘月的事情。這個看似柔弱的女子,實際上頗有心計。後悔當時讓小柒住校,但是,如果不將她推離自己身邊,他怎麼有時間和精力去處理公司的事,又怎麼會發現潘路明的野心?
這場遊戲,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潘月迷離的眼神落在張宥身上。嗬,那個在自己的生日會上丟下自己一個人的舞伴,他怎麼來了?那天他不顧一切的樣子還曆曆在目,潘月忘不了當日淩岸犀利的言辭。第一次受到這樣的屈辱,潘月心底升起一絲不甘,但又被迅速壓下。
潘路明看著女兒臉上變化莫測的表情,似有深情,似有恨意,但最終還是平靜的不見一絲漣漪。難道,月兒對張宥——?
如果能夠把秦楠從月兒的心裏剔除,或許張宥還有一點利用的價值,想到這裏,潘路明的臉上閃過一絲奸詐的笑。
“棋還是改日再下吧。月兒你回房去,我和宥還有事情要談。”
潘月淡然地離開,精致的妝容底下是一抹得意的笑。傳聞張宥女伴不斷,卻從未有人能收住他的心。但是,現在看來,那個叫林一的沒有存在感的女生居然能讓他那般的不顧一切,想必她在他心裏的位置是不可估量的。
林一,怪隻怪你交了不該交的朋友。彌若,我說過,我會將屬於你的一切都搶過來,既然我已經達到目的,我們可以換另一個玩法——我會將屬於你的一切全毀掉,包括——你的朋友。
時間倒退到三個小時以前。潘月將一杯滾燙的卡布奇諾倒在秦楠的頭上。咖啡隨著她的頭發流淌,將白色的襯衫染上一大片的汙漬。
“你說你愛我?”
潘月大聲地笑,笑聲像一把利刃將秦楠切割的體無完膚。
“你有什麼資格說這句話?你隻是我用來報複彌若的工具。”
工具麼。原來不過是工具。可是雖然早已深知這一點,卻還是沒有退路地愛上了。
她們之間隻有合作關係,沒有感情,一旦產生感情,她便再沒有利用價值。
秦楠從座位上起身,斂去眸中深切的痛。轉身,走出這家咖啡廳。
潘月仿佛感覺有什麼東西正在失去。苦笑,沒有資格去愛的應該是自己。
機械的付賬,走掉。風刮在臉上,刺骨的冷。
醉過。潘月看著這個名字有些失神。有一股力量牽引著自己走進去。舞台上,一個女子正在唱著一首陌生的歌。那個女子有著海藻般及腰的長發,她抬起臉,潘月看到了那張在夢裏都憎惡著的臉。
彌若衝舞台下投去一個飛吻,一個女孩雀躍地衝上台,配合著她的歌聲,盡情地舞蹈,舉手投足間,妖媚十足。那個女孩,是林一。她似乎和平時不太一樣,那樣火熱的女子,真的是那個淡漠的沒有存在感的林一嗎?
潘月將手中的杯子狠狠地握緊,仰起臉,將酒悉數灌入口中。
我不會讓你們太好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