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纖細的身影從“醉過”不緊不慢地走出來,海藻般的頭發垂在腰際,勾勒出黑色緊身衣包裹著的窈窕身段。
微微抬眸,看到等在門口的青石,彌若黯淡的眸子發出一抹光彩。
青石看著她單薄的身影,薄唇不由得抿緊,上前幾步,脫下自己的風衣,為彌若披上。動作幹淨而自然,仿佛已經無數次練習這樣的場景。
沒有抗拒,默默接受著他的好,比起秦楠給予的不切實際的夢,眼前的這個男人是真實的,至少,他們之間的距離是近的。
投給他一個會心的笑,彌若挽起他的手,並肩步入夜色中。
青石看著眼前的這個女子,心底漾起一股暖意。幾個月前第一次見到她時的震撼仿佛還在心間環繞,那天,她站在舞台中央,清唱王菲的旋木,每一個細微的眼神都慵懶到極致,發絲垂在腰際,像水蛇一樣魅惑。或許就在那一刻,心早已淪陷。
那時,他手中的吉他仿佛沒有了重量,仿佛沒有任何樂器能詮釋她的歌聲。他在經理耳邊輕聲說了幾句,經理會意走向舞台上的那個女孩。
“彌小姐,你明天就可以來上班了。”
彌若挑眉,低聲含笑。“我一個星期至少會來兩個晚上,時間我自己控製,可以嗎?”將所有人眼中的驚豔看在眼底,彌若淡淡地說。
經理為難地看向青石的方向,見他微微點頭後,笑著對彌若說:“沒問題,你隨意。”
雖然那個呆頭呆腦的經理隻向那個方向瞥了一眼,仍然被彌若銳利的眼神捕捉到。順著他的目光,她看到了青石,溫潤的五官,嘴角含笑。當彼此眼神碰撞時,她明顯地感覺到他的失神。
彌若收起臉上的慵懶,淡漠很好的將她包裝起來。
她不是傻子,那種占有欲十足的眼神,她曾在淩岸的眼裏瞧見過。感情這東西,是自己不想觸及的。
親情太淡,友情太淺,愛情太遠。一直是彌若活生生的寫照。
她轉身,走出這家“醉過”。她需要這份工作,沒有工作便意味著餓肚子,她不想再靠任何人。
冷風吹過,喚起了陷在回憶裏的兩個人。
“不是說準備考試,不來的嗎?”彌若淡淡地問,聲音如往常一樣,沒有絲毫波瀾。
“放心不下你,就來看看。”一臉的寵溺,似要將她融化在這份溫柔裏。可是心底某個地方早已堅硬,即使這樣溫柔的攻勢,彌若表情依然沒有一絲的起伏。
青石在心底輕歎。就算她心裏的那個人不是自己,隻要能在她身邊,就好。
將彌若送到宿舍樓下,青石輕輕地揉了揉她的頭發,將她拉進懷裏,薄唇印上她的額頭,青石細細的低語:“晚安。”
“晚安。”掩住眸中的那絲不忍,彌若轉身,腳踩在樓梯上,發出沉悶的聲音。
輕輕地推開門,暖氣撲麵而來。不經意間瞥見身上的那件風衣,竟然忘記還給他。
失神的片刻,秦楠從浴室裏走出,淩亂的短發還在滴水,水珠落在地上,仿佛還有細微的啪啪聲。
時間在那一刻仿若靜止。
今天是那個人的生日派對,而秦楠卻沒和她在一起。似乎覺得可笑,彌若竟就輕輕笑出了聲。
秦楠的眸子一黯,走到床邊,用毛巾擦拭還在滴水的頭發,動作有些粗魯,失掉了她平時的淡然。
彌若走近她,拿過她手裏的毛巾,幫她擦頭發。秦楠停在半空的手微微有些僵硬。
半晌,秦楠緩緩地開口:“對不起。”
如果,這三個字早出現幾年,或許有些事還能挽回。但現在這三個字那麼蒼白而無力。
“不要恨我,也不要恨她,好嗎?”
彌若微怔,對秦楠,她永遠也無法做到恨。就像對潘月,也無法做到恨一樣。
秦楠,是她曾深深愛過的人,而潘月——
“這是我欠她的。”彌若淡漠的聲音回蕩在空氣裏,顯得有些壓抑。
不知道站了多久,久到身體已經凍得沒有溫度,久到她的房間的燈已經熄滅,青石才移動早已僵硬的雙腿,向夜色深處走去。
手機鈴聲似乎不肯停歇,生生打斷了張宥火熱的欲.望。整整兩天我們一直在海邊租的房子裏,彼此尋找慰藉。仿佛我們隻有這三天的時間。
“喂——”
“Boss,你終於肯接電話了。我在調查你父親的死時,發現了當年的火災不是一場意外事故,而是有人故意為之。”
張宥的眸中發出嗜血的光芒,聲音冷的駭人。“說下去。”
“冰符根本沒有被銷毀,隱狼被人秘密調到其他地方,而森田的勢力不知道怎麼回事,似乎銷聲匿跡——”
“哦?”張宥陷入沉思,潘路明,你終於要露出你的狐狸尾巴了嗎?我很好奇你下一步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