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入調查(3 / 3)

馬新業製止道:“我實在沒想到李泳對我如此無微不至。但有一點我必須申明,我是個男人,對待男人最好的辦法是尊重他。每個男人都有他自己的事業,有他自己的生活空間,如果讓他感覺到窒息了,他會—”沒等馬新業說完,李泳就急迫地問:“他會怎樣?”馬新業突然改主意不往下說了,他請求道:“領導,如果今夜你隻是想檢查我是否安靜地守在俱樂部,OK,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現在我要請領導原諒,不能再跟你聊下去,因為明天我還要給俱樂部會員們上一天課,我得有點精神才行。現在能否請求領導賜我小睡一會兒,讓我養足精神明天好幹活,注意,我可是代表野馬公司的形象啊。既便現在,我也隻剩下三個小時的睡眠時間了。嘖嘖!”

聽馬新業這麼一勸,李泳才意識到現在已是淩晨五時,不能再胡鬧了,於是她改用心疼的口吻對馬新業說:“可愛的小弟弟,睡吧,姐姐不理你了。想著,明天忙完後,給姐姐打個電話,別讓我不放心。”

馬新業想:我什麼時間又被升級成她的弟弟了?向你彙報我的情況?憑什麼?豈有此理。

天亮後,馬新業給羅飛發郵件的內容是:查公安廳辦公廳的李師副主任,此人很可能被利用。

也許是亢奮的原因,放下電話後,莫菲怎麼也睡不著了,眼睜睜看著天色一點點亮透,當時鍾終於指向早晨七點時,她倒計時算,離見麵的時間還有九個小時,這段時光可怎麼熬過去呢?她決定把時間分成三段,三個小時為一個單元。第一時間段,和和平到看守所繼續提問方菲;第二時間段,陪和平到衛生防疫站去體檢;第三時間段,清掃宿舍,把床單沙發布統統洗滌一遍,然後,洗個熱水澡,以最好的心情迎接一生當中最想赴的約會。

和平好不容易睡個懶覺,卻被莫菲的電話吵醒了,他閉著眼睛抓起電話也不管對方是誰就喊起來:“是誰不想活了,也讓我活不好?”莫菲抿著笑,說:“是國家飛行員招生辦安主任。”一聽是莫菲,和平的脾氣消下去了。

兩人像平常一樣,先到審訊室等了一會兒,之後聽到方菲咕咚咕咚的腳步聲由遠而近。緊接著,方菲那張風韻猶存的大臉就出現了。一看到她,莫菲和和平情不自禁笑了起來,這笑裏含著他倆才知道的小秘密。方菲能在這寂寞無比的星期天看到兩個年輕警察的笑容,她的心情也無來由地好起來,她說:“哎呀媽,今天的太陽老好啦。看到你倆就像看到親人,謝謝你倆今天不休息還來陪我啊。”

和平指著椅子讓她坐好,說:“今天大家心情都不錯,你可別動不動就滾地下,死沉死沉的,還得讓我動手拉你起來。方菲嘻皮笑臉地說:“兄弟,這事好辦,隻要你給老姐點顆煙,怎麼也得是‘雪蓮王’吧,老姐我今天不跟你鬧,就憑咱兄弟這帥勁,他媽的我也舍不得逗你啊。不過,求你了,讓我摸一下行不,要是你不嫌老姐年歲大了,你就摸一下老姐?”

和平也不生氣,自已點上一支煙,又給方菲點一支,遞給她,然後趕緊閃身說:“不行,我得離你遠點,我還是童男子呢,不能被你壞了風水。”他嘻笑著閃到莫菲背後。

莫菲朝方菲呸了一下,說:“你怎麼永遠臉皮都那麼厚。方菲不服地嗆她說:“小妹,你也別老看不起我,女人啊,骨子裏其實都是一個德性。隻不過我的方式方法外露點,率真點唄。不像你這種有文化的人含蓄。但也得看是啥事。小妹你信不信,如果咱姐倆同時喜歡一個男人,你跟我搶的時候,臉皮也不見得比我薄。”這句話可真夠尖刻的了,莫菲的涵養再好,也經不住這一說,頓時就氣得臉不是臉,鼻子不是鼻子。和平見狀,忙指責方菲:“我說你這大娘們兒,淨胡說八道。閉上你的臭嘴。”轉過身,他在莫菲的耳邊悄語道:“她那是故意試探你,看你是不是喜歡我。其實哪有的事呢?明明是我喜歡你嘛。”莫菲才哼了一聲,放過方菲一碼。方菲覺得痛快了,心情又爽快起來,她說:“妹妹我不是吹的,當年我年輕時,比你還緬腆還知道害羞呢,男人跟我一說話,我臉都紅到脖子根,哎,都是生活啊,生活把我磨成了這張厚皮,我操他祖宗三代的,如果還有下輩子,我非得生到有權有勢的人家去,非得弄十個八個的男人把我侍候的舒舒服服不可以。”

莫菲必須控製情緒,因為她到看守所來是工作的。她平靜地說:“你行,你厲害,我怕你了行嗎?今天陽光好,我倆呢,特意來看看你,我看你的心情也不錯,我們也沒別的事,就是想到你可能也挺寂寞的,特想跟過去的老朋友聊聊天什麼的,我呢,已經把手機給你開著了,怎麼樣,主動給他們打個電話吧?”

方菲接過莫菲遞來的手機,親切地摸了摸,說:“憋悶的時候這玩意倒能解悶。”她那戴著手銬的手熟練地按著號碼,頃刻,一個廣東口音的男人接聽了。方菲作了個鬼相,那意思是說還是老相好黑老包。方菲張口就問:“你他媽現在又泡哪個騷貨呢?”黑老包顯得比她文明,訕笑著回答:“那個,誰也沒有你騷啊,你最近又玩哪個小夥子呢?方菲火辣辣地說:“我他媽就想玩你,可你他媽又不想我,我夠不著你呀。喂,我可是又找到一個大戶,你他媽到底能過來嗎?”黑老包警惕地說:“怎麼,讓我去投奔警察啊,我就知道你在那邊設了局,等我人一到,就抓去做牢,我才不上你的當呢。方菲就說:“放你媽個屁,我跟警察從來都誓不兩立,你怎麼能懷疑到老姐頭上呢?上次那筆生意也不知哪個王八糕子告的密,胡球說話,害的我差點被警察抓去。幸虧我跑得快啊,要不然這會兒早就打靶子了。”黑老包疑惑地問:“這麼說,老姐你真的沒進去啊?我怎麼聽說你被警察抓了呢?方菲故作憤怒地問:“誰他媽瞎造謠?如果我現在要是在裏麵,怎麼可能自由地跟你通話呢?咱倆這段時間不是一直通著話嗎?是不是你成心想讓我進去啊?告訴你,誰他媽嘴臭敗壞我的名聲,我跟他沒完。”聽方菲這麼一嗵嚷嚷,黑老包好像有點放心了,他半信半疑地問:“這麼說,你確實是自由的?確實沒被警察抓起來?方菲急得吐沫星飛得到處都是,誇張地說:“王八羔子,你等著,我現在就買票飛過去,看我怎麼整死你。”黑老包顯然是相信了她的話,基本放鬆下來,他試探地問:“這麼說,老姐現在手頭又闊綽了,睡男人還能飛來飛去的?方菲哈哈一笑,說:“你小子屬狗的吧,鼻子真靈,連老姐最近手頭有倆錢都聞出來了,你猜的沒錯,這段時間剛搞定一個大戶兒,你要是能弄到貨呢,老姐就把這單生意交給你做,老規矩,我收中介費。怎麼樣,要做,就痛快點;不做,趕緊放臭屁。別淨在那裏瞎呼悠,告訴你,我這手機費也不是國家給報銷的。”黑老包雖放心了,但是他的防範之心並沒有完全打消,他要求:“能否讓我親自跟你那個大戶通話?我得探探他是不是‘雷子’?”她罵道:“你這小白臉,整天掙那麼多錢頂個屁用,對誰都疑心疑鬼的,連個朋友都沒有,你說你活著累不累?”黑老包不溫不火地說:“好啦,大娘們兒,我想你的大波波了。把這筆生意做成了,咱們好好痛快痛快。你趕緊把那狗日的的手機號給我,我明天就跟他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