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所謂告別留下的傷痕,都是天使的指紋(2 / 3)

我的祝酒詞還沒想好,門口居然又響起敲門聲。

我倆對視一下疑惑道:“難道是導師來監督我們工作進度?”

我端好酒杯,準備好大量讚導師體貼溫暖的頌詞,踢踢踏踏的去開門。

我一生沒有經曆過什麼天災人禍、大型地震或者火山爆發。

當我打開房門看到門口的何東,我覺得腦中嗡的一聲一片空白,手中的水晶杯滑落在地,微涼的液體灑落在我赤/裸的腳背上。

何東微晃了一下,墨黑的瞳孔劇烈收縮,單手扶住門框,偏頭對旁邊的一個金發碧眼的小夥子說道:“是這裏,麻煩你了,去忙吧。”

那人彬彬有禮的鞠躬,提過一個行李箱:“何總有事盡管吩咐。”

我這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哥哥?”

他雙唇緊抿幾乎看不到顏色,濃黑的眉毛緊緊的皺在一起。

身後師兄走過來:“這麼晚是誰呀?”

我幾乎能感覺到頭頂上何東強壓的怒火,疑心他會甩袖而去,亟不可待的拉住他:“哥哥,這是我師兄。”

何東倨傲冰冷而有禮的:“你好,我是何東。”

師兄撓撓頭,小聲問我:“Mr

Right?”我輕輕點頭。

他繞過我,打量了何東一下,點了點頭告辭道:“老兄,LUCKY

DOG.”

我還拉著何東的手腕,順勢扯過他的手:“哥哥,你進來啊,你怎麼來了?”

我隻輕輕一拽,何東竟脫力般順著我,踉蹌了兩步靠到房間裏的牆壁上。

我忙用力握住他手,他額角細細密密浮起一層冷汗,呼吸更是沉重不堪,目光卻犀利清明的掃視著室內,眼中浮起沉痛和失望。

我扭頭,注意到,我匆忙從浴室出來,從浴室門口一直到小廳沙發上未幹的腳印,甚至還有我粗心從浴缸裏帶出來的花瓣,小茶幾上的電腦已經收起來,卻擺了紅酒和巧克力。

更過分的是,我就套著那件白襯衫,剛才頭發還是濕著,弄得胸前雖不至於透明,但也是若隱若現的曖昧不堪。

他沒有問我,我卻覺得他落在我身上的目光是句句責難。我喉頭幹澀:“哥哥,不是你看到的這樣。”

他閉了閉眼,似乎要讓眼前更加清明,聲音隱藏著什麼刻意的放柔,手指更輕的撚上我的耳垂:“不要緊,小頑,不要緊!”他又垂了垂眼睫,看起來是自己也不相信這個“不要緊”:“哥哥知道,你在生氣,你在跟哥哥賭氣。隻是...”他緩了緩,開口卻更是艱澀:“隻是...你不要,也不能用你自己跟我來賭氣...你要比別人更珍惜...你自己...”

說到最後竟還是不相信我。

他認定了我自暴自棄,便先設定這個事情的成立,若他不及時出現我就做得出更不知廉恥的事情來。

我不能自已的冷笑起來,後退了兩步,將他慘白的臉色、壓抑的情緒看得更加清楚:“哥哥以為我在幹嘛?”

他失去了我的扶持,隻稍稍晃了一下,強行站穩了身形。

我還是看不下去,卻也伸不出手,自行到床邊坐下,他也慢慢的走到我跟師兄剛才坐的椅子上,仍保持著身姿的挺拔:“你還年輕,可以做任何...任何荒唐的事情,哥哥都能包容和體諒。隻是...怕你...以後會...後悔...我也並沒有要求你要中規中矩的...過無趣的生活,可是...不要賭氣...犯下錯誤...好不好?”

他跟我談論這樣的話題,自己明明又氣又痛,用的卻還是哄孩子的商量語氣,我愈發覺得不能忍受。

我很怕自己口無遮攔,於是選擇了閉嘴不說話,而我又實在很想念他,在這樣的矛盾心情下,我才注意到,他穿了我送他的襯衫。

也就是說,我們現在穿了同款的襯衫。我迅速被這個信息打動,不禁柔腸百結,何況他的臉色那麼糟,不知他如何經曆了小半個月的擔心受怕,得知我的消息後又經曆了怎樣疲勞的旅途,下了飛機趕到我這裏又看到這樣容易誤會的場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