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所謂告別留下的傷痕,都是天使的指紋(1 / 3)

十天的三城巡回調講,我已是精疲力盡。在各高校接受邀約、學術討論、現場演講,閑暇時調整講稿講義。

我完全不敢--當然也沒有機會--讓自己閑下來,晚上回到賓館幾乎是倒頭就睡,第二天又投入新的一輪戰鬥。

我的夢裏--全是何東。他冷漠的眼神、高挺的鼻子、執拗的嘴巴、倨傲的下巴,我明明記得清清楚楚,卻拚不出完整的他。

多半第二天是被敲門聲叫醒的。對了,因為我下了飛機手機就丟掉了,我也刻意的沒有買手機,我一旦有了跟何東聯係的途徑,肯定沒出息的馬上打給他。

我這次回國,自己也覺得是盡力了,何東有自己的心結,我也不是不能理解,但我從前也是低估了自己的臉皮。就算反射弧長些,他那些冷漠甚至後來質疑的眼神也不可能傷不到我。

即便這樣,我離開C城也是純屬偶然,那天我是擺好姿勢,等何東回來要跟他講講道理的。

--可能沈秀秀幫忙照顧何明辰的時候,的確人人知道她對花生過敏。

但我在沈秀秀來之後沒幾天就走了呀,即便有交集那幾天,也是我情緒最低沉、日日以淚洗麵的時候,能記住她這個人就不錯了,哪裏知道她的飲食習慣呢。

可他們送秀秀去醫院以後,我就接到了澳大利亞急電,我們的學術課題,被各高校邀請交流探討,因為開題報告和講稿都是我彙總製作的,所以課題組希望我來擔任主講。

我想想如果跟何東硬碰硬,我這人嘴上沒個把門的,難免惹他生氣,不如各自冷靜一番,於是隻簡單收拾了幾件衣服、帶好筆記本、各類證件、一些現金,一個小小背包就搞定了--哦,我還帶走了我送給何東的兩件襯衫其中的一件,然後訂了最近的航班飛往澳大利亞。

奶奶爸媽都去了加拿大,幸好在電話丟掉之前我已經和課題組確定好了航班信息,不至於我下飛機的時候舉目無親。

我剛到澳大利亞的時候是心灰意冷的,但迅速投入到學習狀態以後也沒什麼時間胡思亂想了。各類演講的成功又使我覺得自己無所不能、可以飛簷走壁了。

所以說我這人雖然比常人更容易傷心失望,倒也比旁人更容易重燃鬥誌殺回馬槍。

我們彙報成功結束的慶功宴上,洋鬼子師兄問我下一步打算,我把高腳杯碰得山響:“當然回去繼續戰鬥啦!Go

fighting!”

可能是因為喝了一點酒,加上工作完成心理放鬆,我今晚晃晃蕩蕩回到自己的房間以後突然來了興致,打電話叫了客房服務,請他們幫我準備了一個超級豪華的泡泡浴。

可我剛剛泡了五分鍾,門鈴就叮叮咚咚響起,我毛毛躁躁起來,從貓眼看到大師兄滿臉不耐煩站在門口,我才更生氣問道:“幹嘛?”他答:“導師說你明天就走,怕再影響你愛情大業,畫了幾個不熟悉的地方,讓你給我講講清楚。”

導師果然是英明體貼,我馬上掐細嗓子撒嬌道:“師兄稍等,馬上就來。”

我胡亂將自己擦幹淨,隨手套了帶來的何東的襯衫,又不倫不類的穿了一條黑色七分睡褲打開了門。

師兄看到我咽了咽口水:“Honey,你跟師兄我還真是不見外啊。”

我白他一眼,轉身去拿電腦:“我又不是你的菜。”

他慢吞吞的走進來,又遲疑道:“要不要關門啊?”

我已經擺好架勢:“關上關上,這麼晚了不怕嚇著別人啊?”

他關上門坐過來:“有時候真是不知道你是太單純還是缺心眼兒?真的不能跟別的男人這樣,任何紳士都有禽獸的一麵。”

我麵無表情:“來來來,廢話少說,工作!”

畢竟是一起做的課題,加上演講了這麼多場,所以師兄羅列的疑惑點並不多,大多是我自己興起虛擬的觀點和查找國內資料的信息,不到一小時已經交代的清清楚楚。

我想到以後辛苦的地方可能就要大師兄來承擔了,殷勤的開了房間的紅酒兩人斟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