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連意識都模糊了，世界隻剩下強烈而清晰的痛楚。想要擺脫，無可奈何，尖叫，搖晃，無濟於事。
有誰的聲音遙遠而緩慢，混雜著青草與血腥的濕熱味道竄入鼻腔。
“讓我們帶她走，這裏帶給她的隻能是死亡”女孩的手輕輕放覆蓋白虎額頭上的“王”字印記。
“吼！”白虎甩開她的手，瘋狂起來。把我壓於身下，不斷舔舐我蒼白的臉頰，以為如此我便能如以往一般與之嬉戲。
蒼白而焦急的聲音傳入我腦海：醒來！醒來！醒來我便放了他們。
讓眼淚溢出眼眶，伸手艱難的撫弄著白虎的耳朵：“你…..真的應該對我在壞點的，我本來就是……破壞者和索取者……”是啊，我破壞了本來的平靜，帶給它的是止不盡的麻煩。
手輾轉輕輕蓋住它的雙眼，我又開始笑，微弱而蒼白：“所以，結束這種折磨吧…..好不好……”另一隻手握緊手匕首，對著心髒位置，應該是心髒吧，在白虎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用力刺向自己。
似乎看到了白虎的屈膝，看到了女孩的隱忍：“救她，她會忘了這裏的一切”
閃過腦海的記憶，如老舊的電影，布滿雪花。怎麼可能忘卻，怎麼可以忘卻？！對方舍棄一切，卻換來我的抽身離去，連自己也不能原諒自己。淚眼婆娑,起伏的心情加劇了頭痛，捂著耳朵，無意識的撞向牆壁，希望以身體的疼痛緩解內心的痛楚。
“顏顏！”來不及阻止的醫師驚喊，扶起頭破血流的我。
“好痛，這裏，這裏也好痛”手捂著鎖骨，心口，一直重複。
“沒事的，沒事”醫師禁錮了我的雙手，拿著針筒緩慢綿長的聲音安撫著，“乖乖的......睡醒就沒事了”
“睡.....？”從很遠的地方傳來的聲音理解的不透徹，睡？“不，不要再忘記了”忽然的力氣，推開醫師，針筒在手上劃開一條長長的痕跡，睡覺就會忘記的，不可以忘記。但是頭痛欲裂，再次撞向牆壁，柔軟的觸感好像在夢裏，熟悉的草木味道散落在鼻尖。
我又在做夢了麼....
掌心的溫度卻又如此的真實.....
微刺的舌尖舔舐著我帶血的臉頰，周圍響起的尖叫聲，眼睛緊緊盯著白虎，抬手擦掉眼淚，傻笑起來，忍不住吸吸鼻子：“嘻嘻，你嚇到他們了”帶著哭腔的聲音為何又充滿著喜悅，它不理會我的指責，一遍又一遍用舌頭清理著血腥，直到皮膚發紅：“痛啦~~”推開它，對上他琥珀色的眼睛，唇角的笑意淡去，緩緩地伸手磨蹭它的咽喉，略微的縮瑟之後是坦然。
另一隻手遮住它的眼睛：“你會哭泣的麼？我，一次也沒有看過從這裏流出眼淚...”“我總是在哭泣，是因為你麼？”眼淚順著臉頰滴在“王”字印記上，灼傷的刺痛。
“為什麼我聽到哭泣的聲音呢，是你麼？”隱忍的哭泣，鼻音濃重，張開雙手摟住白虎的脖子，把頭埋入柔軟的毛發中：“對不起，對不起...”
刺耳的警鳴打斷了我的話語，驚覺自己不是在原始森林，環顧四周，空蕩蕩的走廊，醫師，安靜的站著，眼裏看不明情緒。
他走到我麵前，眉頭皺得緊緊的，彎身拾起我的手，意外的溫柔觸碰著被針筒劃傷的痕跡：“你，總讓自己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