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元庭打開門,就看見殷悅雙足濕透地站在他門前:“葳蕤?”
“我們去找我爹娘吧!”殷悅放下傘,迫切地看著趙元庭說,“我們去找我爹娘吧!”
趙元庭一愣:“你為什麼突然這麼著急?”
下著這麼大的雨,她竟然一個人撐著把油紙傘就過來了。
衣服那麼濕。風一吹一定會著涼。
“快進來!”趙元庭把她拉進了自己房間,給她裹上了一層棉被。
殷悅打著寒顫說:“你不是知道他們的下落嗎,哪怕隻有一點希望,我也想親自去看看。”
她後悔了。
中午那個選擇,不是她心底真正想要的。
如果她還有一點和自己達成和解的機會,那一定是找到他們的爹娘。
趙元庭道:“既然已經打聽出梨花莊在哪裏,過去就隻是時間問題而已。你不要著急。像今日這般雷雨大作的天氣,你就算是趕來了,也不可能現下就出發去找他們。”
殷悅一定是後悔了,都急壞了,才會這麼急匆匆地就跑過來。
殷悅睜著透亮的雙眼道:“那你要帶我去嗎?”
趙元庭:“我當然會帶你去。隻是那個地方有點遠,需要和爺爺先知會一聲才能動身。”
殷悅愣了愣:“那是哪裏?”
趙元庭:“白桐小鎮。”
殷悅更迷茫了。
是個從未聽說過的地方。
趙元庭道:“你不清楚也不奇怪,這個地方都已經接近蠻夷之地了,尤其偏遠。就連它旁邊大些的楓城,也得從當地的縣誌裏才能找到一些記載。”
那個鎮子還沒京都周圍的鎮子一半大小,說白了就是個山溝溝一樣的地方。
因為實在偏遠,平時就連做生意的人都不太樂意往那個地方跑。
他們就算要過去,也得準備些盤纏和包袱。
殷悅點點頭:“我知道了,我明日就去和爺爺說。”
她看了一眼趙元庭被自己弄得濕嗒嗒的棉被和床鋪,道:“我先回去了,一會兒我再叫下人來給你換一床新的。”
趙元庭一手摁住了她,“不用了,你今夜就在這裏休息吧。淋了一身雨再出去,一定會著涼。我一會兒叫小珠子帶上兩件幹淨衣裳給你換上,今晚我去書房睡就好了。”
殷悅怔了怔,剛剛伸出被子的小腳又悄然收了回去。
“多謝義兄。”
剛才來得著急,她現在隻覺得渾身發涼。須得幹下十碗薑湯才能讓自己暖起來的樣子。
趙元庭突然俯身湊到了她麵前:“既然要謝,就親義兄的額頭一下,也讓義兄今晚在書房裏能睡得香一點。”
殷悅一愣:“啊?”
趙元庭皺眉:“你小時候要義兄哄你睡覺,不也是讓義兄親你額頭嗎。你不願意,莫不是與義兄的感情生分了,討厭義兄了?”
“沒有!”殷悅立即反駁道。
她怎麼可能討厭義兄呢!
看著趙元庭深邃的眼睛,殷悅緊張地揪緊了身上的小被被。
那一瞬間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緊張了。
可都是自家哥哥,怕什麼?
小臉緋紅,她倏地湊過前去,閉上眼雙唇蜻蜓點水地掠過趙元庭的額頭。
等她睜開眼睛看時,卻發現剛在自己親著的地方根本不是額頭,而是趙元庭伸出的手掌。
因為用手擋了一下,所以她並不算真正意義上的親到他。
殷悅:“……”
這是什麼意思?
趙元庭的手突然蜷起,叩地一聲在她的腦門上留下了一記暴栗。
“唔……”殷悅痛得眼淚都差點彪了出來:“義兄!痛!”
這個臭哥哥,壞哥哥!
怎麼可以對自己下這麼重的狠手?
趙元庭微笑著看著她,“不吃痛你怎麼可能長教訓?你現在是大姑娘了,就算是義兄讓你親我,你也不能真的親啊,否則這就算是肌膚之親了。你懂不懂?”
殷悅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趙元庭又道:“記住,這種事情,隻可以和你心底真正喜歡的人去做。這才對得起你那一片幹淨的真心。”
殷悅委屈地裹緊身上的小棉被:“知道了……”
說教就說教嘛,為什麼說教之前還要打她。
她也是會疼的好不好。
義兄是個大壞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