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玠笑到:“朕讓你騎算什麼僭越?況且,你自從任職大理寺卿以後,就斷了個大案。還半點沒有徇私枉法,朕很滿意。讓你騎一匹馬,也不算什麼。”
傅遐邇還是道:“若皇上想試馬,那合該讓安和王府的世子爺前來試騎。聽說世子爺的騎射之術是一等一的高。況且世子爺回京以後一直都是個閑人,想必他也很樂意陪皇上試馬。”
南宮玠笑了:“你以為朕沒有叫過趙元庭過來?可是那小子膽大包天,把朕給拒絕了。朕也不喜歡強人所難,就由他去了。”
傅遐邇一愣。
趙元庭拒絕了??
“不知趙世子是有何要緊之事,竟然連皇上的邀約都敢拒絕?”
南宮玠笑道:“倒也沒什麼要緊之事。不過今日不是葳蕤的公主府落成新遷的日子麼,他說葳蕤邀了他去赴宴,他這個義兄不好拒絕,硬是把朕給拒絕了!你說他膽子大不大?”
傅遐邇怔了怔。
“葳蕤…公主她今日辦喬遷之宴?”
他怎麼從未聽說?
南宮玠:“你不知道?”
傅遐邇的臉上閃過一抹囧色。
南宮玠:“葳蕤從前不是最喜歡你嗎,怎麼這一次喬遷之宴,竟然也沒有邀你過去?”
傅遐邇尷尬地笑了笑,袖中的手卻卷了起來。
見他不想多說,南宮玠又道:“不過說到底,還是趙元庭膽大。你看看設麼小王爺,他這個葳蕤公主的親哥哥,都在這兒陪著朕試馬呢,趙世子卻不來。也不知道他那麼樂嗬嗬的往葳蕤公主跟前湊,是不是因為他對葳蕤公主有意思。”
傅遐邇的喉結滾了滾,臉色愈發難看了。
南宮玠忽然轉頭看著殷慎:“你說若是有一天,世子爺向朕求取葳蕤長公主,朕到底要不要答應?你這個當哥哥的,又會不會滿意這個妹夫?”
傅遐邇突然說話道:“微臣倒是覺得葳蕤公主對趙世子並無男女情誼。此時說這種話還是太早了吧。”
南宮玠:“那可不一定,女人的心是很容易變的。可能上一刻喜歡這個公子,下一刻就愛上了別的男人了。隻要哪個男人能讓她突然之間感動,就很有勝算。”
傅遐邇抿著唇不說話了。
殷慎看了他一眼,倏然笑了起來。
等到出宮,傅遐邇叫住殷慎:“慎小王爺心真大,親妹妹喬遷大喜也不過去陪著嗎?”
其實他是想問,殷慎就放心趙元庭跟殷悅待在一塊兒?
不怕他們突然發生點什麼?
殷慎:“不必陪,她的幾個表兄弟,還有她非常在意的義兄都在,想必他們此刻非常盡興。倒是傅大人,從前都不問葳蕤公主近況的你,今日怎麼突然關心起來了?”
傅遐邇:“小王爺多疑了。不過是皇上剛好提起,才順便問了問而已。”
他說完就上了馬車,叫小石頭駕車離開了。
殷慎看著匆匆消失在天街口的馬車,不屑一笑。
你就繼續嘴硬吧!
馬車駛出去一段路途後,傅遐邇才問道:“門房那裏是漏了葳蕤公主的請柬信件沒有交上來嗎?”
從前葳蕤公主有再小的宴席,都會邀請自己過去。
哪怕他上門的次數寥寥無幾,葳蕤公主在對他發起邀約的這件事情上,也沒有停止過。
怎麼這一次公主府落成這麼大的喬遷之喜,她竟然沒有叫自己。
反倒是叫了多年不曾聯係的趙元庭!
所以傅遐邇猜測,多半是門房辦事不利,把葳蕤公主送來的請柬弄丟了!
駕車的小石頭一愣,“不會吧?小人每天都有去門房詢問,從未聽說過葳蕤公主遞了請柬的事情。會不會葳蕤公主這次就沒有邀您赴宴的意思?”
傅遐邇搭在膝上的拳頭瞬間捏緊。
那還不如請柬被弄丟了呢!
他忽然想起殷悅之前對自己說的話,她說要斷絕對自己的心思,此後無他不再往來。
那時他一直都以為殷悅說這些話時和從前一樣,隻是一時之氣。
等她冷靜下來了,想起自己了,就一定又會和從前一樣回到自己身邊。黏著他,繞著他。
直到現在,傅遐邇才終於覺得這一次葳蕤公主不是簡單的生氣而已。
她好像,真的不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