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聞言第二次主動來零班,交一份陸秋池要她填的社員登記。
上一次來零班找陸秋池說自己想加入美術社的時候,江聞言發現零班果然就像自己想的一樣,玩藝術的都要有那種氣質——隨性麼?
想到上次,課間下課,江聞言來找陸秋池,零班就在放著震耳欲聾的搖滾樂,椅子擺放也是奇形怪狀,而裏麵的人嘛,江聞言一眼看到的就是五彩繽紛了,原來學校規定學生不準染發對零班是沒有效力的啊。
這一次,江聞言很快地交完了表格,準備快點宿舍洗個澡。
江聞言走路的時候,一般還是比較專心於走路的,所以當她被一個男生擋路還順勢被抓住手腕的時候,江聞言確實嚇了一跳。
怎麼這個姿勢怪異地這麼熟悉,江聞言抬頭看擋路的男生。
唔,是打群架那個男生。
江聞言承認,自己確實第一次對一個男生感興趣。想起昨天,江聞言自認為很小心翼翼地試探了下謝湛:“你說,如果我跟那種經常打架鬧事的男生來往,我的生活會不會跌宕很多啊?
謝湛當時,用他一貫通透的眼神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半會兒,才悠悠說:“是很跌宕。不過你要想真的跌宕,不如叫三哥教教你空手道,一定可以摔得很,跌宕。”
江聞言氣結,口是心非:“你幹嘛提他!不準跟他說我今天的話!聽到沒有!”
謝湛繼續修正實驗數據,沒有再理她。
江聞言手撐在試驗台上,一手托腮,也不知道在思考些什麼。
謝湛修正了兩個隱形錯誤,抬頭,江聞言還是這樣一個姿勢。謝湛皺了皺眉,這樣的情況,他還是很少看見,除了說到三哥的時候。
謝湛用夾板碰了碰江聞言的臉,“你是在思考跌宕的人生?”
江聞言回神,尷尬地掩飾性咳了咳。
謝湛了然,雖然他不了解,但對所謂少女情懷還是耳聞過的,“江聞言,情商比你還低的電視劇就別看了。我會很辛苦的。”
江聞言莫名:“我沒看電視劇啊,而且你辛苦什麼?”
“跟一個智商比你低,情商還呈下降趨勢的人說話,你不會感到辛苦麼?”謝湛很認真地問。
江聞言想了想,“哦,應該會吧。”
“恩,同理,我現在就很辛苦。”謝湛一副“你終於體會到了”的表情。
江聞言:“………”
看了看試驗台回收廢物的玻璃缸,江聞言真想拿起來拍到謝湛頭上。
其實,江聞言覺得謝湛說錯了,他的三哥才不會管她,那人一向嫌她活得太無趣,所以上次見麵才叫她能不能做自己。
江聞言看了看兩人令人尷尬的姿勢,又目測了一下周圍暴增的“路人”,努力掙脫他的手,鎮靜地說:“我不會把那天的事告訴別人,你沒必要來警告我。”
男生完全沒有理會她說什麼,直視她,然後再次抓住她的手,直接把她往操場上帶。
江聞言這次真的有點生氣了,可男生的力氣實在比她大得多,剛才能夠掙脫他估計是他根本沒用力。
“喂,你幹什麼?”江聞言在他身後隻能問出這麼無力的話。
男生再次直接無視她。
江聞言最後幹脆也不說話了,免得浪費力氣。
最後,男生把江聞言帶到了操場旁邊的草坪上。江聞言揉了揉因被他拽得太緊而生疼的手腕,等著聽他說話。
男生直視江聞言的眼睛。這麼久以來,江聞言隻覺得兩個男生的眼睛漂亮,謝湛和他三哥。可現在,江聞言覺得要再加一個人了。那天第一次見到他的眼睛的時候,江聞言就覺得他的目光異常專注。而現在,被他盯著,江聞言忙裏偷閑地想,果然真的很專注。
“江聞言,我是淩決。”
江聞言點點頭表示知道了。不過這個名字很耳熟,江聞言記不起來她在哪兒聽過了。
淩決看著她的反應,實際上,江聞言正好沒有什麼反應,然後淩決用他專注得溺死人的目光看著江聞言,緩慢地說:“江聞言,我喜歡你。我們在一起吧。”
江聞言聽完,馬上笑了出來,連一絲吃驚的表情也沒有。喜歡自己很久了,之前居然會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江聞言覺得這叫淩決的男生也太不會撒謊了。
笑了下,江聞言版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淩決,你沒有必要為了報答我那天的多管閑事就以身相許。”
淩決沒有再看她,移開視線,望向遠處,淡淡地說:“我決定的事情從來就不會改變。”
江聞言見他無視自己,隻好慢慢打太極:“那你為什麼喜歡我?”
“以後再告訴你。”淩決重新看她。
江聞言被噎了噎,“可是我有喜歡的人了。”這個應該不算說謊?
“那我就給你機會讓你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