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伯的話,不由的讓我眉頭一皺,而且讓我心內的提防一下子就盛大起來,而且我的手雖然放在桌子下麵,卻已經緊緊的攥在一起,要不是眼前的老者給我感到沒有異樣的話,我想我此時已早就出手了。
“您不需要這麼緊張,我不過就是一個普通的老人罷了。”水伯開口道:“您真的不是一個愛茶的人,而且要不是您連一樣的茶都喝不出來的話,我想我也不會對您說這些話,畢竟我不過就是一個老頭子罷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小心謹慎的對水伯問道。
而水伯,卻笑了,又恢複他以往的樣子,對我開口道:“將軍啊,這一壺龍井,根本就是和之前一樣的,而且我說的區別,不過就是騙您的罷了,要是您真的是一個愛茶的人,又怎麼聽憑我一麵之詞,就應聲附和那。”
同時唐繼堯還對王伯群說,自己絕不是空口許諾的人,所以為了表明自己的誠意,他願意直接發電北京,舉薦王文華在自己接任雲南都督之後,成為新一任的貴州都督;王伯群知道,唐繼堯能這麼說,對於他的身份來說已經是非常難的的了,如果自己在“猜忌”下去,恐怕就會使得其反了,而且他也知道,雖然自己的弟弟王文華的能力很強,但是在這樣的大勢之下,想要真正的做到封疆大吏的位置,其實是非常困難的,不為別的,就因為各地對於北、京命令經常性的,或者說是習慣性的選擇性耳聾的毛病,就足夠任何人感到頭疼的了,所以正如唐繼堯所說,如果他真的能夠舉薦王文華成為貴州都督的話,那麼無論是袁世凱會不會空降下一名軍官,都不要緊了,貴州都督的位置肯定會掌握在王文華的手心裏。
同時老者此時的風範是我無法形容的,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形容才好了,總而言之,在水伯的麵前,我願意做一個孩子,而且我相信,其實我在他的麵前,我也隻不過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孩子罷了。
水伯依舊不回答我的問題,而是繼續自己說下去道:“但是想來其實老頭子我的茶,也不算可憐,雖然沒有喝到愛茶人的嘴裏,但至少,將軍您與我也是有緣人啊,要不是當年……總之吧,將軍,還是那句話,現在可不是您該寄情山水的時候啊。”
水伯口中“當年”兩個字讓我感到了一點不尋常,我覺得這裏麵怕是有著一些因果的,要不然,我想我也不會來到這麼一個地方,實話實說,當時水伯的兒子去到我府裏送茶,其實那並不是我叫人去買的,而是他主動送來的。
夏宣與小鳳仙離開後,此時的會客廳內就隻有我與徐樹錚、蔣百裏三個人了。品了一口剛剛送來的茶,而後我便對徐樹錚道:“又錚兄,有什麼事,咱們就直說吧。”
見我如此一說,徐樹錚不由的笑了笑,而後看了看蔣百裏,蔣百裏也是點了點頭,之後,徐樹錚才開口道:“不知道二位最近有沒有聽到什麼風聲?”
“風聲?”
徐樹錚這麼一說,我不由得一怔,而後想了想,最近一段時間我都忙著自己的一些打算,而且我手下的人也都是成天在街麵上來來往往的,不過還真沒有聽到什麼風聲,所以我對徐樹錚道:“不知道又錚兄說的風聲指的是?”
蔣百裏雖然沒有說話,不過我從他的眼神中看得出來,他是知道什麼,這就讓我有些摸不到頭腦了,既然蔣百裏知道,或許還不完全,但是既然他成天待在保定軍校都能知道的消息,為什麼我的人竟然一點風聲都不知道。
我當然不相信我手下的人都是聾子了,這裏麵還有有些什麼事情,是刻意回避我的。
徐樹錚見我如此,不由的沉默了,半晌,他才看了看門外,而後有些神秘的對我說出來兩個字。
雖然我知道可能答案我早已經猜到了,可是,我終究還是不願意相信,畢竟,除非是那個人自己說出來,要不然,任何的話語都可以看做陷害亦或是誣陷。重要的還有就是有時候可能不經意的一句話,給你的帶來的後果,是你所不能想象,也不能承擔的,這就是一句話的力量,也是“禍從口出”的明確證據。
當年的趙秉鈞,雖然不明所以,但是我總是覺得他就是因為“禍從口出”這四個字,而遠離了紅塵,被動的走到了另一個地方的。當然這不會是出於他本願的,可是實際上,就是已經發生的事實。
就是這麼可怕。
我不畏懼,也不茫然。
我隻是想要知道的更詳細的同時,將自己的態度亦或是想法,很好的隱藏起來,或許會有所行動,或許一動不動;可不管怎樣,這都是我一個人的事,我不會在其他人的麵前表現出來,同樣的,我也不敢在其他人麵前表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