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麼,袁世凱與袁克定是同時到達的,可是二人卻是分乘兩車而且所帶的衛戍也是兩個人的配置。
見此情景我心裏暗暗冷笑,這袁世凱雖然那天在總統府欣然接受了我的邀請,不過他倒真是信不到我,有諸多大員在場,還以為我會把他如何,故意與袁克定分乘兩車,裝作路遇的樣子,而帶這麼多的衛隊,也是難為他大總統了。
一看袁世凱車到,我也不敢耽誤,忙下了台階,前去迎接。
袁克定的車停在袁世凱的前頭,他先從車上走下來,拄著一根手杖,我上前道:“大公子。”
袁克定一笑,和我握了握手,沒說什麼,而後走到後麵袁世凱乘坐的車旁,打開了車門。袁世凱從車上走下來,看到他的衣著,倒是讓我感到意外。
袁世凱身穿與我同樣的大禮服衣著,肩上三顆將星映著月光,有些隱隱有光,而他帽子上高、聳的紅纓,更是彰顯著他的身份,隻有大元帥才有資格帶紅色長纓的禮帽,而我們無論是少將、中將亦或是上將,無論你手下有多少部隊,也不外乎一簇白色的長纓罷了。
袁世凱的禮服佩刀,玉石鑲嵌的象牙刀把,錮住刀鞘的金屬,不用想也是純金打造。雖然袁世凱一身大禮服戎裝,但是卻沒有佩戴任何勳章。這倒是與大禮服穿著的規定有所不同,但是人家是大總統,如何穿著自然也無所謂。
我見袁世凱下車,忙上前敬禮,而且就此事,原本待在院子裏的那些軍官、大員,也一股腦的走了出來,自行分列兩隊,迎接袁大總統。
我敬過禮後,運足了底氣對袁世凱道:“大總統親臨,蔡鍔倍感莫名。”
袁世凱一笑,而後看到諸多大員出外迎接,不由的大笑起來,而後對準人道謝,雖然如此,可是又有誰當的其大總統的一個謝字那?而且雖然袁世凱口中對眾人說:“此乃私事,不需公禮。”
“哦?”我一怔,道:“還請大總統指點。”
袁世凱笑了笑道:“此事你家宴,你這主人還未開口我一客怎好先講?而且,鬆坡啊,我已坐了主位,已是大大的失禮咯。”
袁世凱如此說辭,倒是讓我有些接不住,好在,坐在另一邊江朝宗開口道:“鬆坡啊,大總統此言無差,既是你家宴,自然客隨主便;大總統不講也好,不講也好,倒是你啊,說上兩句也就是了。”
見此,我也不再推脫,站起身子,示意台上靜聲,而後先是對袁世凱恭敬做禮,而後對在場眾人道:“眾位!”
眾人見我講話,也都各自息聲,轉頭向我看來。
我則道:“眾位,蔡鍔家宴,眾公依約而到,鍔甚為感激!更有幸請的大總統親臨,蔡鍔倍感榮耀……”
一陣台麵話說過,家宴正式開始。
我自然先是要敬酒袁世凱,而後是袁克定,自然也要當麵致謝他前些日子送來的滋補名珍,而後我又挨桌敬酒以表謝意。
推杯換盞間,我不覺得的酒色染麵,我雖能喝酒,可是這三十餘杯下去,哪怕就是我手中的這小小口杯,也是難以消受。
一圈酒敬過後,我再回到主桌上時,正好袁世凱言及還有公務,先行離席,我當然是親自送出大門。再回到院子裏之後,見大家早已敞開了性子,有說有笑,與之前那幫拘謹不同。
我回到位子,正值有一女子在侍候奉酒,我看著女子雖然容貌隻能算是中上,可是她身上卻有一股說不出氣質,讓我眼前一亮。
而此時,正好袁世凱離席,袁克定坐到了之前他的位置上,而他自己的位置,也讓給了這個女子。
我走過,笑著對袁克定問道:“大公子,你把寶座都讓給了佳人,不知道這是哪一位啊?”
袁克定笑了笑,一把拉起那個女子,推到我的身邊,而後竟然對那女子道:“你看,今日之蔡將軍,可謂風頭無兩,在京之人,有誰之家宴,能請來如此之眾?且還皆是大員政,要,連我父親都親自前來,我說,蔡將軍總是英雄了吧!”
“啊?”我被袁克定說的有些沒頭沒腦的,不自覺的從嘴裏溜出一句:“英雄?”
袁克定見我如此,隻是大笑,而坐在鄰座的楊度此時卻是端著酒杯走了過來,醉醺醺的對我道:“鬆坡,你當然是英雄,也是人傑啊,要不然,怎會有今日之盛那?”
我不知楊度言中之意,隻好賠笑,而後對袁克定問道:“大公子,還不知道您這是說那些啊?”
戰爭就是這樣,如果不是命理你必須如何如何的話,那麼隻要你依照命令調度安置,到時候無論勝敗與你的關係都不算大,可是如果接受軍令卻連正常的調度都無法完成的那,那麼你必然免不了要被來一個“軍法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