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讓戴戡沒有想到的是,他眼中的“鄉巴佬”劉顯世在聽過他這一番話之後,竟然哈哈大笑起來,好像是喝醉了一樣,嘴裏舌頭也發麻,說話也不利索了,眯著眼睛斜看著他,手裏還拿著酒杯,一麵喝著酒,一麵對戴戡說道:“您說什麼?我,我這沒聽清楚,讓我做、做司令啊?那不行,不行,貴州的軍權咱們能夠都交到我自己一個人的手裏那,不不不,我不能接受啊。”說著,劉顯世還給戴戡倒了一杯酒,恭敬的送到他的麵前,對他說:“不行,不行,您把酒喝了,這樣的話以後可不能說了,不能說了,我不能一個人把持把持兵權,這不行,不行的。”
其實這個時候劉顯世並沒有醉酒,他也將戴戡的話,聽得清清楚楚,但是他知道,自己這個時候不能表態,其實不是因為其他的一些什麼,而是那個時候看中貴州軍政大權的不單單隻有戴戡一個人,劉顯世,其實也是想著要將貴州收入自己的囊中的,這從他將自己的權利主動割舍,拉攏貴州軍官,從而迫使戴戡為了維護自己的勢力,不得以的也將自己的權利稀釋下去,來安撫,拉攏貴州軍官這一點上,就能看出劉顯世這個人絕不像一般人想象中的那樣,是一個無為之輩。
劉顯世主動地割舍自己的兵權,這無異於是在割自己的肉來喂飽下麵的官兵,為的就是讓他們對自己感恩戴德,說起來,那個時候的劉顯世與戴戡相比較的話,舉一個例子吧,就好像那個時候的戴戡就好像是一頭牛,而劉顯世頂多就算是一匹馬,誰的權力更大,就非常明顯了,而如果那個時候劉顯世沒有選擇將自己的肉割下來喂給手下的官兵,從而迫使那頭老牛為了人性必須要更大力度的割舍自己的肉,從而在削弱自己的同時,也使得戴戡的權利無形中與自己持平了,那麼很可能劉顯世根本就不會有他後來的升遷了。
兩個人有關權力的對話,僅有這麼一點,總體而言,這場所謂的“家宴”還是非常順利的,分為也非常的和諧。家宴結束後,劉顯世告別了戴戡後,喝了一肚子酒的他並沒有直接的回到家裏休息,而是直接的趕奔自己的軍營,到達軍營之後,直接的“擂鼓聚將”,當著自己的心腹麵前,講述出了自己與戴戡之間的對話,他想要詢問他們的意見,看看自己要不要接受這個警備總司令的位置,從而放棄護軍使的職位。
說起來,這個全省警備總司令也是一個非常誘人的位置,因為做到了這個位置,就等於直接的掌握了全省的軍權啊,雖然沒有政、治權利,但是在這樣個一個求實際的年代裏,能夠得到這樣的兵權,其實也是非常不容易的,所以也是因為這一點,劉顯世才會猶豫。但是讓劉顯世沒想到的是,他的部下們這一次竟然頗有默契的統一口徑,反對他接受這個所謂的總司令的職位,而是要求他堅持就任由大總統授命的護軍使的職位。
劉顯世不解,雖然護軍使名為護軍使,但是實際上掌控的軍隊並沒有這個總司令所控製的部隊多,所以劉顯世那個時候還是偏向於這個總司令的位置的,但是有軍官向他解釋道,說:“護軍使直屬中、央,警備司令卻屬於巡按使;將來要向中、央或外省說話,警備司令須取得巡按使的同意,並由他承轉,大大不便。而且也不利於日後特定時期內,對於一些權力的爭奪,無論到時候劉顯世需不需要聽從戴戡的命令,但是至少在名義上,他還是戴戡的手下,所以如果一旦兩個人之間爆發了一些不可逆轉的事情的話,那麼肯定多數的旁觀者都會站到戴戡的一邊,因為反對自己的上司,這樣的人物,肯定是不討喜的。”
而且軍官們還對劉顯世說:“舍護軍使而就警備司令,無異媳婦要受雙重婆婆的管轄。”這話雖然糙,但是道理卻是非常明確地,劉顯世明確了這兩個位置,也就是全省警備總司令和護軍使的職權的同時,他也清楚的知道了戴戡對於他的用心,同時他更明白,現在如果他不做出什麼動作的話,或許在貴州其他黨、派人的眼中,自己就要被永遠的壓在戴戡之下,而後所謂的將貴州收入囊中,獨攬貴州軍政大權,就全都是一句空話,甚至是就是一個屁,或許連屁都不如。
劉顯世決定,當機立斷,采取強硬態度以及閃電一般的果斷措施,在一夜的準備之後,也就是戴戡請他家宴之後的第二天,他便直接的向全省發布自己的就職演說,同時表示自己就任護軍使後,將要如何如何的作為雲雲,並且與此同時,他還向北、京通電,感謝政、府對自己的信任雲雲,這一係列的作為,也就直接的等同於跳過了戴戡,從而接任了貴州護軍使的位置,以及同時他還能夠行使護軍使的權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