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敢。”
參謀咽了口口水,對於他這個長官,他可是熟悉的很錚錚鐵骨的一條好漢,觸他的黴頭,可不是一件明智的事。
王文華也不與他再計較下去,橫了他一眼,繼續向前;這名參謀深吸了一口氣,顯然剛剛王文華的那副樣子給他的壓力還是不小的。
其實他的心裏很奇怪,他雖然不相信王文華會棄任務而不顧,可是他現在這樣私自的調度部隊,確實令人感到可疑。
此時他們的所處的位置實際上非常的有利,居高臨下,而且前方還有峭壁作為天然的屏障,在這裏架設重武器攻勢的話,能夠有效的將處於下方的北洋吳佩孚部炮陣地限製,同時也能夠最大量的輸出火力。
對敵軍造成有效的打擊。
可王文華卻不肯如此,繼續帶領部隊前進,而其進兵的方向來看,那個位置雖然也是居高臨下,可是卻缺少了峭壁的天然屏障,如果吳佩孚部之重機槍部署對那裏進行打擊的話,那麼他們將會出現超過預計的傷亡。
可是,雖然他這麼想,奈何指揮權不在他的手中,參謀無奈搖頭,跟了上去。
王文華的部隊還在移動中,可是這一邊,我的部隊卻遭受了重大的打擊。
吳佩孚部一部,大概有一個團的兵力,竟然在雙方對峙交火的情況下直發動了衝鋒,雖然這一輪的衝鋒是以失敗告終的,可是給我造成的麻煩卻是超過預計的。
說起來,吳佩孚部這一輪衝鋒下,我部正麵傷亡達到了一百餘人,其中犧牲的更有十幾人,這是非常嚴重的戰損。
而且不單如此,我從他們這一輪的衝鋒中,也看出了別樣的意圖。
說起來吳佩孚部組織的這一次衝鋒看起來是想要打破戰線外的攻擊節奏,可實際上卻是來刺探虛實的。
試想一下,原本能夠待在戰壕裏擁有掩體對射,可是他們卻主動的放棄了掩體而選擇這種近乎於自殺式的攻擊,難道是他們指揮官的腦袋壞掉了嗎?
答案顯然是否定的。
那麼他們的意圖何在那?唯一的就是就是他們想要通過計算這一輪衝鋒後的傷亡,來計算我部的兵力以及武器配屬!
多麼可怕的戰術啊。用人的性命來判斷對方的火力兵力!
我此時有些懊惱,在敵軍衝鋒開始的時候他沒有想到這一層,而敵軍已經撤回到戰線後他才反應過來,剛剛他命令部隊,全線打擊,不吝惜彈藥一定要阻擋住敵軍的衝鋒,這樣一來的話,他便已經暴露了自己的兵力。
我想的不錯,這本就是吳佩孚的打算,在這一輪衝鋒後,吳佩孚即刻叫人清點了戰損,同時計算傷亡後,他得出了一個結論,那就是正麵與他對峙的護國軍隻有不到兩個營的兵力。
雖然不知道他其餘的部隊都部署在什麼地方,但是得知了這個訊息後,吳佩孚不由喜上眉梢。
看來他真的不需要借助劉、白二人的力量,就能夠吃下這一部護國軍了。吳佩孚即刻召開了臨時的緊急軍事會議。
會議上,他要求各部在一個小時之後,依次對戰線外之護國軍展開攻擊,同時在各部全線打開的時候,集結三個營的兵力,對正麵之護國軍進行集團衝鋒,力求一輪攻擊之下,便撕開扣子,將部隊插入到護國軍的後方。
而一旦前線撕開了口子,那麼吳佩孚部全軍迅速收整,通過那個缺口,向湘南運動,至於後方的問題嗎,就交給劉、白二個人了解決了。
說起來,這可能是北洋的通病吧,那就是爭功,而且相互之間勾心鬥角。
就拿吳佩孚舉例吧,已經是這樣的時刻了,他竟然還想著如何用護國軍來牽製自己後方的兩個團,想要一個人獨得功勞……
另一邊,朱德陣地上。
朱德在上一輪的衝鋒中,受了一點輕傷,此時一名戰士正在用武裝帶上的布條給他包紮傷口。
“朱德,你這是怎麼了?傷得重嗎?”我順著掩體在鄒若衡的陪同下,來到了這裏。
一見我,朱德先是嘿嘿一笑,不過隨即卻對他道:“將軍,你到這來幹什麼。趕緊回去,我沒事,這裏的戰鬥交給我。”
我點點頭,說:“我來看看;我估計兩個小時以內,敵軍會再發動一輪衝鋒,而且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應該是集團性的衝鋒。”
“沒事。將軍你放心,有我在,他們肯定衝不過來。”朱德倒是不怎麼在乎的樣子。
可我卻是搖頭,道:“我不是這個意思;要是一會他們發動衝鋒的話,找一個合適的機會,放他們過去。”
“啊?”朱德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過看著我肯定的樣子,他卻也不再說什麼了,隻留下心中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