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書恒目瞪口呆,沒想到報銷這玩意這麼早就出現了,雖說他家有錢,倒也不必強行用自己的錢,笑著讓陳樹付完錢才下車。

車夫扶著胡須,眼裏都是笑意,走一趟車就賺了一兩銀子,再等等載這兩人回去又是一兩,輕輕鬆鬆。

秦書恒和陳樹並肩而行,秦書恒忽然想到了什麼,“陳樹,你們去教坊司不會也是走報銷吧?”

“怎麼可能,那不就是把皇上和靖王當白癡了!”陳樹連忙擺手,“你可不要有這種想法。”

“那是自然不會。”

秦書恒隻是問問,他又不缺錢。

“你是打算先找縣衙還是直接去現場?”

“直接去好了。”

陳樹也沒在意,近年來皇城司權勢滔天,一日比一日強勢,打更人已經日薄西山,也就在地方上有點關係,在這靠近京城的附郭縣,皇城司的令牌可不是擺設。

打更人再不爽,牌子一出誰敢攔?

隨意找了個路人問路,這件案子鬧得不小,事件又頗為詭異,長樂縣也不大,秦書恒兩人很快來到現場。

隻見現場的破舊糧倉被打更人用封條圍了一圈,還在屋外蓋了一張帳篷,兩三個打更人坐在裏麵閑聊,見到秦書恒兩人靠近,其中一人很不耐煩的揮揮手。

“走開走開!打更人辦事,閑雜人等莫要靠近!”

“嗬嗬,打更人什麼時候這麼威風了?”

秦書恒還沒開口,陳樹便掏出了牌子,“你們幾個來打下手。”

隨後笑嗬嗬的掀起封條,招呼著秦書恒走進糧倉。

見了皇城司令牌,幾個打更人臉色一變,敢怒不敢言,互相對視一眼,隻好乖乖跟在後麵。

秦書恒一隻手摸著下巴,打量起這間廢棄許久的糧倉,發現確實如卷宗記載,這裏隻有大門一個入口,三麵窗都有雜草蔓延,窗麵漆黑,完全擋住了光線,導致即使是大白天,糧倉裏麵也隻有從門口透進來的光線。

窗戶近期沒有打開的痕跡……

糧倉的角落堆放著一堆雜物,正對麵則是一排架子。

秦書恒看著地麵,陷入了沉思。

“如何,有什麼發現嗎?”

陳樹見狀,走到秦書恒旁邊小聲詢問。

“你看,雜物那邊的地麵積灰嚴重,而架子這裏的積灰則淺了不少……這架子近期應該是被挪動過。”

陳樹仔細看了看地麵,發現確實如此。

“書恒你觀察確實仔細。”陳樹感歎道,“但我還是沒想明白,凶手為何要挪動架子?”

秦書恒笑道,“凶手挪動了架子自然有他的目的,既然如此,那我們也挪一下試試不就知道了?”

旋即他扭頭看向那三個打更人,“你們把架子給我挪開。”

那三個打更人心裏罵罵咧咧,嘴上卻不敢說什麼,磨磨蹭蹭的把架子給挪到了一邊。

“嗬嗬。”秦書恒看著牆上的釘子,笑道,“我明白了。”

“哦,怎麼說?”

“你發現了嗎,這間廢棄糧倉很暗,現在大白天的,要不是我們是武者,恐怕都看不太清楚,如果是夜晚,兩個普通人,伸手不見五指,估計連人的樣子都分辨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