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珺翊的內心猶如被烈火焚燒著,無盡的仇恨讓他幾近瘋狂。
他嘶啞著嗓子,怒不可遏地吼道:“說!”
泠風趕忙恭敬回道:“說來著實奇怪,那個剛與皇上相認的公主,在宴會上聲稱喝醉了,被扶下去之後,便一直昏迷不醒,至今已有五六日了。”
裴珺翊的眼眸中透著冷酷至極的光芒,他咬牙切齒道:“不過是掩人耳目罷了,定是因為做了那見不得人的惡事,葉珍兒,本王定會將你碎屍萬段!”
泠風被他這副模樣嚇了一大跳,連忙勸道:“主上,千萬不可衝動啊!
皇宮戒備森嚴,皇上幾乎夜夜陪伴在公主身側,他身邊還有霍霆跟徐敬這等高手,更別說還有眾多的大內高手守護。主上,您一定要冷靜。”
冷靜?裴珺翊心中冷笑,自從他的阿洛離世,他便從未想過要獨自苟活於世。
等為她報了仇,他便會去陪她。想到此處,他嘴角冷酷地一勾,不再言語。
泠風見自家主子根本聽不進勸告,焦急萬分,隻能繼續道:“主上,那證人隻看到明珠公主叫走主母,並未親眼目睹她殺害主母。
此事切不可衝動行事,萬一讓真正的凶手趁機逃走,我們之前的努力豈不都白費了。”
然而,裴珺翊哪裏還聽得進去泠風的勸說。
他深知自家娘子的性子,她向來膽大無畏,可唯獨提到葉珍兒時便神色不對,甚至流露出膽怯之意。
這裏麵必定大有文章。
所以在他心中,自家娘子十有八九是被葉珍兒害死的。
如今他要做的,便是證明這個明珠公主是否就是葉珍兒。
若真是她,那她無疑就是殺害娘子的凶手。
“下去吧!繼續盯緊皇宮。”裴珺翊不耐煩地一擺手,他的眸子中射出令人膽寒的冷酷光芒。
在他看來,他家娘子的死,絕對與那個人脫不了幹係。
葉珍兒不可能隻憑一己之力做到如此地步,除非是像霍霆跟徐敬那樣的大內絕頂高手出手,否則以夜鴿的本事,她不會落得這般下場。
泠風無奈,躬身退下。
裴珺翊站在原地,周身散發著冰冷的氣息,那是被仇恨深深浸染後的決絕。
……
皇宮一寢殿,皇上雙眼緊緊盯著床上那始終未醒的女子,憂心忡忡,神色間滿是焦慮與不安。
“衣懷禮,你不是說晴兒兩三天就醒來嗎?這都六天了!”
他強壓著心頭的怒火,聲音低沉而威嚴。
衣懷禮,也就是衣雲洛的爹,衣老爺子,趕忙跪地道:“陛下,有件事草民得跟您說。”
“說。”皇上的語氣冷若冰霜。
“阿洛她懷孕了。”衣老爺子艱難地吐出這幾個字。
“啊!”
皇上震驚不已,臉上瞬間布滿寒霜,很快冷笑道:“打掉。”
衣老爺子一臉苦笑,“打不了。”
皇上一臉冷酷,目光如炬,“打不了?是你不想打,衣懷禮,你別忘了,朕能留你一命不過是看在晴兒的麵上,朕隨時可以讓你去見閻王。”
衣老爺子淡淡道:“陛下,草民現在在您手裏,而且我這一把年紀了,不就圖阿洛好好的嗎?
這也是她不能醒的原因,因為草民不敢給她下重藥。
其一,她腦子現在被草民催眠,是最脆弱的時候,一旦孩子被打,她會有性命之憂。
其二,草民在給她灌輸別的東西,比如袁大人是她心愛的男子,皇上是她最愛的父皇,她不能受外來的刺激。
最後一點,她是醫者呀!就算草民讓她失去之前的記憶,這是她骨子帶的,她會看出來自己被打過胎,那麼,您怎麼解釋?”
皇上聽完,瞬間沉默了下來,眉頭緊鎖,心頭也在猶豫不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