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妃,奴婢給您送浴湯來了!”
顧小西愣了愣,她並未讓彩雲送洗澡水來啦,這丫頭今日怎的這般勤快。
“抬進來吧。”
“世子妃,奴婢幫您沐浴更衣吧!”彩雲手裏拿著一套錦白的棉裙,殷勤的站在浴桶旁邊,那洗澡水裏漂浮的卻不是花瓣,而是飄著一種浮白之色,散發著淡淡的藥香。
“這水裏加了什麼?”
“是金線散!”
“金線散是什麼,不認識,做什麼用的?”顧小西狐疑的問道。
“回世子妃,這是宮廷禦藥,是一種可以解除疲勞,安神之藥,據說太後娘娘就常年用此藥沐浴的。”
“可以解除疲勞,這個倒是不錯。”不過自己剛剛縫合了傷口貌似不適合洗藥浴的。
“你先出去吧,我自己來就成啦,衣服也放下吧!”
“這,奴婢是專門來斥候您的?彩雲似有些為難的樣子。
“你這丫頭是怎麼回事,以前也不見你這般勤快,要你出去,你就快些出去,婆婆媽媽的做什麼!”顧小西有些生氣。
“是,奴婢這就出去。”
熱氣襲人,好想跳進去啊,看了看那青紅的傷口還是忍住了,隻好拿起麵巾,擦拭一翻了。
一輪明月在水中不斷的晃動著,那熱騰騰的水珠掛在她那瑩白的肌膚之上,似乎那傷口的疼痛減輕的不少,是心裏作用吧,顧小西如是的想著,伸到浴桶裏的手卻陡然的定住了,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那桶中不斷晃動的明月,她當然不是在研究如何水中撈月,而是因為自那明亮的月中折射出了一道蜿蜒的人影來。
健碩的身材被一身黑衣包裹著,一隻木簪高束,那屋梁並不算太高,他靜坐在那獨梁之上雙手環胸,平淡無奇的臉上帶著淡笑。
顧小西此時卻是不敢動了,她的身上隻披著一層輕紗,若是一個不小心定然會輕紗滑落,全部走光光啊!
“放心,你那兩隻小饅頭還沒那麼大的魅力!”
“靠!”某女憤恨的罵出了聲。
“錢莊,你算什麼狗屁大俠,躲在房梁之上偷看女人洗澡,簡直是個卑鄙無恥齷蹉的渣渣!”
錢莊笑笑道:“我也不想啊!隻是我來的時候剛好趕上了,沒辦法。”他那平淡的麵容卻帶著捉狹的笑意,兩隻長腿在半空中來回蕩著。
“那你還不轉過身去。”某女氣得大聲喊叫著。
“好,好,好,多多姑娘您先別激動,我這就轉過身去。”
顧小西鬆了口氣,也顧不得擦幹身體,急著拉過衣衫慌忙的穿了上。
“喂!我不是已經將你送出城了嗎,你為何又回來了?”
錢莊一個飛旋自那獨梁之上飛了下來,雙眸依舊明亮,似能看透這世間的一切。
“聽說你受傷了?”
顧小西卻很是憤恨,她覺得這個世界上的人都好複雜,仿佛每個人都帶著多變的麵孔。
“錢大俠,既然你對所有的事都了如指掌,這城裏城外的也是來去自如,想來進出那皇宮也是如履平地吧,為何還要如此大費周章呢?”
錢莊怔了怔,道:“你生氣了?”
顧小西耐著性子道:“若是你,你不生氣嗎?被人耍很有趣嗎?你可知道本姑娘現已經被你搞的破產了!”
錢莊歎了口氣道:“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象中的,,這城裏城外我也不是來去自如的。”他說著掀起了衣襟。
顧小西倒吸了一口冷氣,卻見她給他縫合的傷口已經掙裂,破碎的腸線一節節的暴露在外麵,鮮血自那傷口中一點點的滲出,蜿蜒的傷口若一道醜陋的蜈蚣曆曆在目。
“你剛剛跟人打鬥了?”顧小西冷冷的看著他,這次她是真的生氣了。
“嗯,算是吧!”
“如果你在不尊重我的勞動成果,煩請你令請高明,我無能為力!”
錢莊卻笑了,眉宇之間輕綻,平淡的麵容卻帶著異樣的華彩。
“多多姑娘忍心嗎?”
“你少來嬉皮笑臉的!”顧小西說歸說,可手下卻並未閑著,早以自屋子裏取出了醫療箱,那小箱子是她上次用梳妝盒改裝的,為了方便,她將常用的藥物放了少許,卻並為在放回到那空間之內。
“你還可以嗎?”看著那雙氧水,消毒水不斷的在那傷口之上交錯,泛起一股白沫。顧小西也忍不住的吞了吞口水。
“你若是忍不住,那就來一針麻醉劑吧?”
“不必。”錢莊很肯定的答道。
顧小西撇了撇嘴,暗自道:裝什麼大半蒜,看一會給你縫合的時候你如何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