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藍色的身影在二人作勢升起之時,轉瞬便移到了眼前,一切隻是在眨眼之間。
轉眼之間一道刺目的寒光閃現,如電般的射向白顥然的胸口。
“不要。”千鈞一發之間顧小西卻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連她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轉瞬擋在了白顥然的身前。
風停了,火熄了, 時間靜止了,一切都變得靜悄悄的。
一滴滴鮮血順著那陰寒的劍尖之上滑落,落在了滿是塵煙的地麵之上。
顧小西慢慢的低下頭,看了看那抵在自己胸口之上的劍尖,那裏暈出一片殷紅,若罌粟花般妖冶醒目。
“小,小西。”白顥然的聲音有些顫抖了,他不敢置信的伸出了手。
“你,竟然為他擋劍!”葉錦宣竟然絲毫沒有動,那劍尖依然抵在顧小西的胸口之上,深邃的藍眸中有兩團熊熊的烈火在燃燒著。
“滴答,滴答。”顧小西也沒動,此時她不是不想動啊,是不敢動,她好怕那葉錦宣一個氣惱,那劍尖在往裏送個寸許的,那自己就真的一命嗚呼了。
“葉錦宣,你要殺的是我,還不快點放開小西,我就在這裏,來啊,來殺我吧!”白顥然的聲線提的很高,帶著前所未有的激動。
“為什麼?”葉錦宣並為理會白顥然,而是靜靜的望著顧小西,眼裏跳動的火苗似要燎原。
“他,他是我的朋友,我不許你傷害他!”顧小西並未思考,她如此舉動連她自己都無法解釋,她是在賭嗎,賭眼前的這個男人不會傷害她嗎?那麼如今她算賭贏了嗎?畢竟這個男人在那千鈞一發之際,收住了那足一毀滅天地的氣勢!
“哼!朋友嗎?他是你的朋友嗎?”葉錦宣的眼裏露出了鄙夷之色。
“你對他隻是朋友誼嗎?男女之間會有純潔的友誼嗎?”
顧小西不由的怔了怔,她沒想到一句話會引出葉錦宣如此大的反響。
“別忘了你是我宣王府之人,是璿兒名正言順的世子妃,如今卻不知廉恥,不守婦道,整日在外麵勾三搭四,還想與人私奔嗎?”
“葉錦宣,你不要胡言亂語,平白侮辱了小西了,你說的沒錯,我是喜歡小西,但也僅現與喜歡而已,我們之間清清白白的,沒你說的那般齷蹉!”
葉錦宣的眼神始終沒有離開過顧小西,此刻他的身上泛出清冷的寒氣將眼中的烈火熄滅,卻又似要將周遭的一切都凝結住
“他說他喜歡你,那麼你是否也喜歡他呢?”
顧小西打了個寒顫,卻覺得那胸口的疼痛迅速的傳遞到四肢百骸。
“叔,叔父,我知道這次是我不對,我不該莽撞行事,但請你相信我,我從未想過要背叛世子,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喜歡有好多種,比如世子對您的喜歡,姐姐對弟弟的喜歡,母親對兒子的喜歡!總之喜歡這個詞很是廣義,並不一定都是男女之愛的!”
葉錦宣怔了怔,白顥然也怔了怔!
“您說的男女之間不會有純潔的友誼,這個小西並不認同,也許你們並未見過這樣的一個世界,在這個世界裏,男人和女人是平等的,男人能做的事,女人也可以做,他們都在一個機構上工,做著同樣的事情,比如在軍隊之中女子也是可以衝鋒陷陣的,可以計上軍功,做個上將軍!”
葉錦宣的手微微顫抖了下,那殷紅的血立時自那劍尖滑落到他的指間之上。
“小西,你怎麼樣了。”白顥然忙上前就要伸手扶住她微顫的身軀,卻被幾柄銀槍迅速的抵住了胸口。
葉錦宣看了看臉色蒼白的顧小西,終於收回了手,那染血的寒刃也隨之垂了下來。
顧小西鬆了口氣,她伸出手捂住那不斷瀝血的傷口,抬眼看了下白顥然,看來今日是無法助他脫身了。
“叔父,在你的世界裏也許友情是一種奢侈的東西,但並不代表所有,就如我與鐵柱哥一家,與紀郎中,我們之間並無血緣的羈絆,但卻勝似親人,所以對於他們我是發自心底的喜歡,這也是喜歡的一種!”
葉錦宣挑了挑眉毛,看了看他指縫之間仍在流淌的血,卻沒在說什麼。良久,他卻轉過身對著那些士兵說道:“帶走。”
月色漸濃,透過窗欞映射在青石地麵之上。
顧小西輕吸了口氣,輕輕將那染血的衣衫褪去,若有人問她對於剛剛的舉動後不後悔,她可以肯定的回答:不後悔,但若剛剛給她考慮的時間,她決不會這般衝動的。隻能怪當時的月色太朦朧,她在看到白顥然為她徒手擋利刃之時,心也會跟著揪起來的。
“啊!好痛啊!”看了看那本是白皙的肌膚,如今卻多了一道殷紅狹窄的傷口,心疼啊,自己都心疼自己啊,還好葉錦宣那一劍收的及時,若不然小命休矣,還有這一劍要是插在小饅頭上那,那可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