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皇將兵權在分化在四個護國將軍之手,他得到的還有什麼?是戰後的殊榮?還是百代之留名?
待解甲歸田他是不是隻要在家裏靜靜等候鳥盡弓藏的命運,或者下一日的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而曆史記住的永遠是統治者。
一將功成萬骨枯,而他,終會是那壘砌君王豐功偉業的一員白骨。
姬宮拓,你是否太小瞧了你的兒子?
也許,姬家人最大之優點也是最大的弱點:從不向命運低頭。
他的江山他護,但絕不會讓他動他分毫。
夏風拂過男子俊朗的麵頰,那麵部月光灑下的陰影處。一抹妖冶的微笑輕綻。
橋邊,芍藥輕顫,男子下橋朝那馬車走去。
如若,如若過盡千帆,倚遍闌幹;如若這一場江山的博弈,他還能活著回來。
若能,他必折戟沉沙,素手執筆,看閑庭花落,換她素手捧一杯清茶,或許能日日和她鬥鬥嘴也是不錯。想到這裏,姬羽落深刻的眉目倒是柔和些許。“無趣的日子終是要結束了。”淺笑,無奈高揚了嘴角。
一襲玄色衣衫的男子信步走下斷橋。
風都皇宮。
聽雨長廊前。
“楚禦醫您拉拉扯扯夠沒!”夜未央徹底惱了,想要掙脫開他提著她衣領的手,眼裏滿是憤怒。
楚知雲見一路宮女掩麵偷笑,這才意識到自己還抓著夜未央的衣領不放。
十六歲的八尺男兒拉著十四歲的弱小少女的確不成樣子。
楚知雲這才收回手,麵紅耳赤地望著夜未央。方才看她與姬羽落相擁真是太氣憤了,虧得他傾國傾城的皇上當初還打算立此女為後。
她倒好,自甘墮落,鬧得滿城風雨,現在這等醜聞還傳到了皇上耳朵裏。
“夜未央,你和姬羽落是什麼關係?”楚知雲問道。
怎麼看怎麼讓人覺得是傲嬌笑丈夫問自家娘子,你和那奸夫是怎麼回事?
長廊外一群宮女繼續掩麵偷笑,隻是有些膽大的宮女笑出聲來。
“……”夜未央無語,撫額,“楚禦醫,你又哪根筋不對?”
她和姬羽落什麼關係,見了兩次麵,說了一句話,就這關係!再說,她的事要他這麼問嗎?
他有必要一副怨婦般哀怨的口吻和神情嗎?有必要這樣傲嬌炸毛嗎?
“夜未央你與姬羽落的事傳得滿城風雨你知不知道?現在別人都說你家院子裏的那孩子都是他的!你知不知道?”楚知雲火冒三丈,真想拍死這女人。
“哈?”夜未央覺得自己聽到一個天大的笑話,“孩子是姬羽落的?哈哈哈……”
“夜未央,不管怎麼,你自己去皇上那解釋清楚。”楚知雲很惱火,卻是壓抑住小聲咬牙對她說道。
一個幽冷的眼神射向一旁長廊處的幾個宮女,宮女們打了個寒顫,都一哄而散了。
“還有,姬羽落那個人你最離得越遠越好,連皇上都不敢拿他怎樣,你還自個湊上去!”楚知雲說道又咬牙,握拳。女人,我真想拍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