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楚蝶舞抱著一死的決心狠狠的瞪著淩言。
淩言聽了,抬起頭看著楚蝶舞,忽然,眯了眼睛,低聲道:“你可知這是癡心妄想?攝政王的心裏隻有故去的水小姐,根本不可能再裝下旁人。”
楚蝶舞聽了,也想起曾經聽過的那些傳說。
眼眶濕潤了道:“縱使王爺視我如無物,蝶舞心意已決。”
說著,望著淩言低沉了聲音說道:“還請王爺成全蝶舞的一片真心。”
淩言聽了哈哈大笑,手裏舀了銀筷敲擊著桌麵道:“這件事,你可以再想想,本王也可以等。不過有一點,你要記住,攝政王絕不會答應娶你,即便是你當丞相的爹爹親自去提親,他也不會娶你。”
說著,淩言不理會驚得目瞪口呆的楚蝶舞,扔了手中的銀筷,高喊道:“來人,送楚小姐回府!”
楚蝶舞怔怔的站在那裏,驚訝又憤怒的看著淩言。
既沒有想到淩言會說那樣直接的話,也沒有想到淩言會這樣輕易的放過自己。
但很快便來了侍女把楚蝶舞請了出去。
楚蝶舞就那樣懷著驚訝又複雜的想法離開了。
淩言看著空寂的景觀閣,高聲道:“把東西都撤了吧,隻給本王留下一張琴。”
馬上,下人們應了,動作麻利的把東西都撤了下去,隻在淩言的麵前擺了一張琴。
淩言看著空寂的房間,凝神靜氣,拂起琴來。
琴聲渺渺,淩言揮了一下袖子,整個屋子都黑了下來。
淩言把燭火都熄滅了。
黑暗中,淩言滿臉的落寞,當然不是為了楚蝶舞對自己的拒絕,那隻是自己計劃中的一部分,要是楚蝶舞不拒絕,可能淩言還要找別的合適人選。
她的倔強和拒絕,更讓淩言覺得自己選對了人選。
但是,麵對喧嘩的酒宴,淩言卻覺得內心十分的孤單,春花隻是自己擺樣子用來疏遠楚蝶舞的,自己的心裏從來真正的隻裝了一個人,那個質樸單純的雲悠。
是啊,就是那個女孩,簡單幹淨的心思,玻璃一樣透明的心靈,愛也真恨也真。
琴聲中,淩言渀佛看到了雲悠歡喜的笑臉,身旁還亂跑著彩藍淩亂的形象。
淩言不由自主的笑了,輕歎一聲,心裏暗道:自己的計劃要進行到何時?要到什麼時候自己才能重新和雲悠過上簡單快樂的日子?
山腳下的小院裏,此刻也有人撫琴,不過,這個琴聲可不能和淩言的相比,這個琴聲亂糟糟的,弄得在一邊湊熱鬧的彩藍也皺了眉。
聽了一會,哈欠連天道:“妹妹,彩藍先去睡了。”
然後便晃晃悠悠的拉了晴翠去睡覺。
晴翠冷冷的,但似乎十分滿意彩藍對雲悠琴聲的不滿。
搖頭輕聲道:“還好,王爺不在,不然聽了這個琴聲不知道會不會長皺紋。”
說著,還一副十分認真的樣子。
雲悠朝晴翠和彩藍的背影無奈的一瞪眼,但即刻恢複原樣,然後繼續著自己不著邊際的演奏。
不知道為什麼,今晚,雲悠就是格外的想念淩言。
格外的感覺孤單,同時,雲悠起了別的心思,自己可不可以去都城去找淩言?
他在那裏是一定的,隻是,為何不帶了自己一同回去?自己又可不可以去找他?
雲悠不覺得自己的琴聲呱燥,隻是寄托了自己的哀傷和想念,看著月空,胡思亂想。
一樣的月亮下,照著不一樣的人,想著不一樣的心思。
此刻的端木雨也坐在月下撫琴。
隻是,她選擇的地點不是自己的寢宮,也不是小皇帝的寢宮,而是選擇了威武殿。
那個她暗藏了心思的地方。
威武殿裏,端木雨刻意讓人少點了燈籠,顯得殿裏朦朦朧朧的。
她坐在殿前,麵前擺了瑤琴,一邊點了熏香,屏退了殿裏的所有人,獨自在那裏撫琴。
今天的她沒有穿太後的鳳冠、鳳袍,而是做了舊日的打扮,一身待嫁女子的清新裝束。
那時候,男未婚、女未嫁,在淩空的府裏自己就是這樣的打扮,顯得自己明眸皓齒,巧笑嫣然。
今晚是柳五子,獻的連環計的第一步。
讓淩空思念舊人,然後好讓淩空看到端木雨就像看到了自己的過去,產生一種錯位的依賴。
端木雨聽了覺得這個計謀是十分的高超。
便欣然同意,知道今晚淩空過了淩言的府裏去赴宴,便在這裏計算著時辰,等著淩空回來。
皓月當空,萬籟俱寂,唯有蟲鳴鳥啼和自己形如流水的琴音。
端木雨有信心,今晚的淩空一定會被自己打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