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請了長假,放棄“裁決者”的蕭警官便一直死追著C鎮的那場大火不放,原因便是他總覺得當年的慘案和現在的古怪有著什麼關聯,至於理由,其實連他自己也不清楚,如果說有什麼特別的,大概隻是張羽英和江天鳴同為兩件事的關鍵人物,如今明的已經行不通了,在一個私人偵探不被承認的國度,蕭警官也隻有半哄半騙地來往於各個地區——師傅的資料,其實也幫不上大忙,隻是一萬多人,怎麼也會在外地有些親朋好友,那些並不完整的戶籍檔案和舊報紙,也隻是讓蕭警官少了些官方的麻煩——低調行事,怎麼也是沒有錯,不過......
“不過,就算是為了消滅證據,能讓幾萬相關親友全部‘自然’死亡,也沒有留下其他有力物證,雖說十幾年了,時間夠長,如此龐大的‘工程’,又豈是民間力量所能辦到的,何況對方可能隻是一群乳臭未幹的小鬼。”
再一次地,蕭警官垂頭喪氣地從一個村莊走了出來,迎麵遇上一個略顯老成的女人,下意識地想上前詢問,但自覺是無用功而已,便低下頭自己嘀咕著走開。誰知兩人擦肩而過時,女人竟說出這樣的話來。
“你是誰?”受驚的蕭警官幾乎是本能般地跳開一段距離,握拳弓身,一副警戒的姿勢——這些日子的經曆已經讓他變得草木皆兵了。
“反應不錯,我看好的就是你這種人,是個當戰士的材料,不過我不是來征兵的。不對,應該說不全是。”女人毫無懼色,一邊說著不著邊際的話,一邊撣了撣剛才揚到身上的沙子。“蕭警官,我是誰並不重要,不過我知道你想要什麼,或許我們可以互相幫助,畢竟你也見過那麼多‘怪事’了。”
“我憑什麼相信你?”直覺告訴蕭警官,眼前這個女人絕非善良之輩,但唯一讓自己聽下去的理由便是除此之外,怕是再也找不到別的知**了。當然,這一切或許隻是個騙局而已。想到這裏,蕭警官不覺把身子壓得更低,眼神中也透著淡淡的殺氣。“你剛才說什麼‘征兵’......”
“打比方而已,隻是我覺得互相幫助沒什麼不好——說到底,你連自己的敵人是誰都沒搞清。”女人似乎知道蕭警官在顧慮什麼,嘴角一咧,故意弄出一副很遺憾的表情。“也是,我們剛見麵,就這麼隨意相信別人就太傻氣了,而且我也的確沒什麼可以取信你的東西——沒有物證和旁人,十幾年前的事,真是怎麼說都行,不過嘛~~”看著蕭警官像是被戲弄一般的樣子,女人話鋒一轉,語氣立刻變得陰冷起來。“小明,你就從沒想過自己的寶貝兒子為什麼變成了‘腹黑男’?還是說,你不喜歡那個曾經陽光向上的孩子?”
“你說什麼!?”蕭警官剛一邁步,就好像觸電般地抽回身子,眼睛又死死盯著女人的臉。“你最好解釋清楚,不然你會後悔的。”
“當然。”女人兩手一攤,又是那副無所謂的樣子。“雖然隻是字麵上的意思,但我還是很樂意解釋——放心,我會告訴你一切你想知道的事情,不管是過去的,還是現在的,而你要做的,隻是上前一步罷了。”女人笑了一下,似作友好地伸出右手。“不管怎麼說,想法不同,但我們還是有著相同的目標......”
“女狐狸,怎麼看都是這副德行,永遠都不會變。”在那個距S城幾千公裏的荒涼村落,又是那個黑色的身影,正悄悄地躲在暗處,沒有任何人察覺,包括那個囂張的女人。“不過有一點,我還是比較同意的。”撫摸了胸前的標記,神秘人閃身而去。
“為了拯救而破壞;為了破壞而拯救——果然,瘋狂的已不隻是這個世界,不然那些家夥也不會存在......”
S城,諾亞的家至今空無一人,不是因為諾亞就這麼放心做了閑人,隻是本來家裏的環境就對惡魔之類的力量有著排斥,頭上整天盤著一群看不見的“鴿子”,怎麼想都是個麻煩。相反的,退居二線,等著別人找來幫忙,對自己也是一種保障,畢竟天使也並非戰無不勝。
“死酒鬼,住哪兒不好,偏是這種荒山野嶺。”江天鳴也不是第一次到諾亞的住所辦事,這一通的小聲嘀咕,不過是想稍稍岔開下話題——張羽英這一回雖然沒有多話,卻讓江天鳴有種透不過氣的感覺,當然,那些多餘的抱怨連讓她轉一下眼球的想法都沒有,江天鳴自知多嘴,便不再搭話,隻是不想點別的,他也總是容易陷在剛才的夢境。
“看到自己看不到的東西,便不可能是單純的夢境,但那又是誰的視角,那個黑色的身影嗎?不對,若是現世的人物,怎麼會對幹涉十幾年前的場景,還有那兩個神秘的幫助者,資料上完全沒有提到,但就說他們葬身火海,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