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現在隻盼著升學考能早日結束,一大家人坐下來把這些事情攤開了講,最好還能把林青山放在她眼皮子底下,省的出去鬼混。

……

“婆婆,非晚,你們這是去哪兒了?”

一回小院兒,係著圍裙的李蘭就迎了上來,一臉焦容的詢問。

林海宏聽到動靜,也連忙從屋子裏出來,圍在老太太和俞非晚的身側。

林海宏鼻子輕嗅,眼裏劃過一道狐疑。

煙味?

還有淡淡的酒味?

奶奶和堂姐這是去了哪裏?

老太太在看到林海宏的那一刹那,差點兒沒忍住眼淚。

“就是出去轉了轉,沒啥事。”

“家裏今晚做了什麼飯?”

“我跟非晚都走累了。”

夜色遮擋,老太太微微低頭,聲音聽不出太多的情緒。

李蘭也沒有多想,笑了笑“用新榨的大豆油烙了些餅。”

“這次榨的油,格外的香。”

“婆婆,你一會兒可以好好嚐嚐。”

老太太依舊低著頭,唯恐被人注意到她又紅又腫的眼睛。

“那我先去歇一下,非晚一會兒把飯給我送進屋吧。”

老太太拄著拐杖,步履蹣跚的回了屋子。

瘦瘦小小的背影,仿佛一陣風就能吹散。

李蘭心覺怪異,可又想不出什麼,索性就重新回了廚房繼續烙餅煮湯。

林海宏站在原地,猶豫著開口“堂姐,我爸他進城了嗎?”

聞言,俞非晚心頭一跳。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父子連心,一猜一個準?

“堂姐和奶奶身上都有還沒完全散盡的煙味。”

林海宏補充道。

俞非晚抬起袖子放在鼻子下,輕輕聞了聞。

原諒她,她什麼也聞不到。

難不成是醃入味了?

“嗯,你猜對了。”

“大伯他確實是進城了。”

“好像是跟他包工隊的人在城裏接了個給人翻新房子的活兒,就想著趁著晚上的空隙見見奶奶。”

“你也知道,都是一幫幹粗活重活的糙漢子,累了就喜歡抽兩口煙提提神。”

俞非晚半真半假的含糊說著。

林海宏高高懸著的心終於落下“我爸他的身體看著還好嗎?”

林海宏也是心疼林青山快五十歲了,還得幹力氣活掙錢。

俞非晚毫不猶豫的點點頭“很好。”

能喝酒,能抽煙,能打麻將,能借錢。

被老太太用那麼粗的棍子揍了一頓還活蹦亂跳有力氣跟老太太吼。

這身體,一般人都趕不上。

“那就好,那就好。”

林海宏俊秀的麵龐上浮現出一抹笑意。

到底是生他,給予他生命,又養了他十幾年的爸媽。

哪怕過去十幾年他過的水深火熱,可還是會惦記著這份生養之恩。

“堂姐,那我爸他有提到我媽嗎?”

林海宏整個人都有些扭捏起來了,不好意思的問道。

俞非晚:……

何止是提了。

不僅提了,還罵了。

大罵特罵。

“提了。”

“這些事你就別擔心了。”

“大不了等你考完試,自己去看看。”

“也就半個月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