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國後的吳石做生意心不在焉,口舌愚鈍,道路坎坷起來,半年後手上的絲綢生意宣告破產,妻子又在此時難產而死,於是覺得人生無望,幹脆拋棄一切,又遠渡重洋,想尋找那位藝妓,期待在她的溫柔裏重新振奮。可惜到了之後被告知藝妓已害直腸癌死亡,就在一個月前。
吳石心裏最後一絲希望破滅了,他在街上漫無目的地流轉,心裏空空的,突然升騰起自殺的衝動,於是向河邊跑去。到了河邊,已是晚上十點時分,正好身邊沒人,閉上眼剛要跳時,忽然被身後的某人叫住。
吳石心一驚:不是已經確定沒人了嗎?半晌回過頭,見到的是個清瘦冷峻的男人,渾身都裹在黑色中,一雙細長的眼睛像狼一樣閃著明寒的光,肩頭還停著隻貓頭鷹。
一瞬間以為是死神,吳石嚇得麵色蒼白向後跌去。
人偶師微微一笑:“既然怕死,為何還要尋死呢?”
吳石恍然明白過來,有些難為情:“你不是死神?”
人偶師見說笑得更開:“我當然不是死神,硬要說的話,我可能是隻‘**’吧。怎麼樣?去我的店裏參觀參觀吧。”
“我沒那個心情。”
“是嗎?如果說千歌子正在那裏等著你呢。”
吳石頓時大吃一驚:“你是誰!你怎麼知道千歌子?”
“我剛剛不是說過了嗎,我隻是一家店的老板而已。走,和我一起去看看吧,那貌美如花、風華絕代的千歌子。”
吳石不知自己是怎麼隨著人偶師到了他的捕獵處的,隻是那雙眼睛似乎能刺透人心般,讓人心驚肉跳,卻又擺脫不了那魅惑的魔力。
當然吳石的確在人偶屋看到千歌子了,但是不知為何最後他好似突然從恍惚的狀態中清醒過來,猛然記起燒烤屋老板娘說的話‘千歌子一月前得直腸癌死了’,剛要去牽眼前美人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人偶師眉毛輕輕挑動了下,本沒有半點慈悲的漆色眼珠裏突然升起奇異的情愫。
結果當然人偶師計劃落空,吳石向他鞠了個躬,並對人偶師的‘戲法’稱讚不已:“這或許會成為震驚世界的魔術吧。”便哆嗦著腿頭也不回地趕緊轉身離開。
而就在身影消失的最後一刹那,人偶師霎間在背後殷殷提醒:“今天就算你對我的服務不滿意,以後有興趣的話隨時來找我,我可以幫你實現現實生活中實現不了的願望,包括讓死人複活。”
吳石隻覺身後寒風陣陣,這句話聽進耳中竟像蟲子一般在腦裏鑽來鑽去,鑽得他頭暈目眩。見鬼是的似的想轉過身,但最後還是搖搖頭,一咬牙,離開了人偶屋。
隨後七年吳石拚命鑽研醫術,既有自己從小就懷有的救死扶傷的願望推動,也有想留點什麼回憶或者挽救什麼東西的精神潔癖導致,當然終於如願以償,成為了著名的肛腸科主治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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