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偶師輕輕地由天而降,落在天主教堂屋頂的十字架上。
他背後的巨大的月亮顯現出難得一見的微微血紅色,與淡紫色瞳孔相得益彰。
夜晚清涼的風刮了起來,掀起人偶師黑色的鬥篷披肩,他的黑色長發也在風中肆無忌憚地飛舞。
這景象是如此旖旎而妖異。
人偶師慢慢抬起手,用修長的手指罩住自己的臉。
忽然“哇”地一聲長鳴,貓頭鷹不知從何處飛來,落在人偶師的肩膀上。
人偶師烏堇色的唇邊淡淡地扯出一絲弧度。
“美麗的。。。性感的。。。刺激的。。。激烈的。。。”
“咚——”
魔鬼的耳語幾乎與教堂的鍾聲一起響起。
倏地一聲塵煙喪盡,皎潔的月盤中心隻有幾根貓頭鷹的羽毛在悠悠打轉。
***
“你要幹什麼?”
少年一巴掌打在啟東臉上,啟東俊美的臉頓時顯現出幾道淤痕。
啟東甩甩嘴,啐了一口血沫,抬起頭,目光仍舊堅定而熾熱。
少年或許在為剛剛的粗魯失態驚訝,一時未回過神。
啟東一把將少年抱在懷裏,將他在床上壓得更緊。
“我愛你。”
啟東在少年耳邊輕輕呢喃道。
“從我見你的第一眼起。”
少年淡棕色的瞳孔皺縮。
未及他反應,啟東就搶先一步,咬住少年的耳珠。
或許是感動在所謂的“愛你”之中,少年竟一下變得老老實實不再反抗。
啟東輕輕用舌尖挑逗著少年的耳珠,隨即一路滑下,滑到少年的頸部深深吻了下去。
“唔——”少年弓起了上身,他的身體似乎異常敏感,這樣的挑逗就讓他受不了似的狠狠抓住啟東的背。
意識到少年抱住了自己,啟東唇邊扯出一絲笑容,他意猶未盡地抬起頭看著少年的臉。
少年的臉因為發熱發紅而愈發妖冶,那急促的呼吸仿佛在渴求著什麼,起伏的胸膛也書寫著狂野的熱切。他的眼神裏早沒了一開始的抗拒,取而代之的竟是淫蕩沉淪的情欲。
望著這樣的臉,啟東的心反而像忽然被人澆了冰水般。
他的眉頭由快樂變為緊鎖,熱情在瞬間熄滅。
這樣輕而易舉就露出如此淫蕩的臉真是一個純潔的人能做到的嗎?也就是說他一開始就在演戲嗎?明明就是男妓還裝作如此清高嗎?不,一開始高傲的模樣絕不是放蕩的人所能裝出來的,但是現在這沉醉的表情又是怎麼回事?難道說他本質是淫蕩的隻是所有人包括他自己也未曾發現?不可能,他如此美貌,不可能沒有人未想過占有他,也就是說現在躺在我身下的身體已被很多人玩弄過了嗎?
想到這啟東狠狠地咬起牙齒,他恨自己的天真無知不諳世事,竟對一個被弄髒的玩偶付出了真心。不過他更恨少年欺騙了自己,明明是垃圾還擺出那般美麗純潔的表情來引誘自己付出真心。
他一把抓住少年的頭發,另一隻手使勁捏住他的下巴,讓他的目光逃離不了自己。
“說,你是不是處子!?”
啟東的臉因怒火而變得格外嚇人,說話的語氣也比平時重了不知多少倍。即使能預見答案,啟東還是抱著一絲幻想,他潛意識裏還是期待真心不會所托非人。
“回答我!”
可是不容反抗的氣勢反而讓少年的雙眼漸漸由迷離恢複了高傲的神采,他的目光慢慢轉到啟東臉上與他對視。
那美麗的眼睛射出的驕傲鄙視目光仿佛在嘲笑啟東一般令他極為不自在。
“廢話,我是牛郎,當然不是處子。”
一句話,如此輕微的一句話卻讓啟東一瞬間跌入了無間地獄,就算他早就料到這樣的對他來說是殘忍至極的回複。
“你竟騙我!”
啟東狠狠地扇了少年一巴掌,少年的嘴角撕裂鮮血滲出,臉頓時腫了起來。
“明明髒得要命還裝清純,真讓人惡心!你給我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