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神醫的話無疑是一記重擊,魏遲恙極為恭謹的行禮:“神醫,望你秉承醫者仁心,救我父親一命,魏某萬死不足以報一。”
老神醫哼了一聲:“你不必多說了,不過你若告訴我一件事,我救便是。”
魏遲恙臉上現出笑容:“魏某一定知無不盡。”
老神醫盯著他,一字一句道:“用毒壓製你父親所中蠱的人是誰?”
魏遲恙猶疑半天,認命般歎道:“罷了,魏某就做一次小人吧。五年前,我奉先帝之命,到帝都繳納貢奉,救了一個昏迷之人。他醒了以後自言中了極厲害的沉香,差點就喪命於此,幸虧我帶走了他。”
老神醫憤恨道:“豎子,壞了我大事!”
魏遲恙驚了驚,但仍繼續道:“他說欠了我一個人情,就給了我一條金環小蛇,說可以憑此找到他。”
老神醫聽到這,臉色霎地變得蒼白,我才想起剛才為他擋蠱的那條小蛇已斃命。
魏遲恙沒有注意,繼續說:“直到父親出事,我才想起這位奇人。他仔細看過父親後,說要救父親之命,必須以施蠱人性命相換。我不願意,他隻好以毒暫壓下蠱,等待另外高人救治。”
老神醫瞬時紅了眼,仰天長嘯:“天啊,為什麼不讓我手刃了這個畜牲?”
他長舒了一口氣,恨恨道:“這畜牲是老夫的女婿,老夫在他重傷之際救了他,並將女兒小容許給了他。沒想到這畜牲恩將仇報,偷了老夫心血《扁鵲心經》,竟然還殺了小容。小容是一個多麼聽話的好女孩,這畜牲竟下得去手。後來我才知道他是個苗人,苗人可恨、可誅!就是五年前,他終於著了老夫的道,結果又被你毀了。無論天涯海角,我必殺了這個畜牲!”說完,眼睛恨恨地盯著魏無恙。
“哎---”老神醫長歎一聲,似要跺掉胸中怒氣:“罷、罷、罷,老夫行醫數十年,終是狠不下心,明天我便助公子一臂之力。”
魏遲恙一臉欣喜,但隨即臉色一變:“誰,出來?”屋中竟有他人,但為何青兒與屈不離沒有反應?我疑惑地望向屈不離,見他一副淡然的模樣也就放了心。
床底下爬出一抹黃色的身影,魏遲微一臉含淚地盯著魏遲恙,伸手向他打去。魏遲恙靜靜地站立,仿佛一尊石像屹立千年,魏遲微一掌打上了他的臉,頓時紅腫起來。
“為什麼,為什麼呀,哥哥?他害了父親不夠,沒想到你也要這樣。”魏遲微低低啜泣,忽地抬起頭:“啊,我知道了。去年月色下,我看到她殺人,卻突然被打昏了,第二日我去找你和爹爹,你說馬上去查,可這一查就沒了結果。一定是你,一定是你打昏了我!”
魏遲恙痛色道:“紫衣是無辜的,我隻恨當時不能阻止你,讓她被全城議論。遲微,我對不起你,但我不後悔。”
魏遲微又伸手向魏遲恙打去,終究停了下來,跺著腳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