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謬讚了,老夫真是受之有愧。其實老夫所用之藥,也並非名貴之藥,隻是在機遇巧合之下,曾遇一世外高人,留給老夫此秘方,言可解世間百毒,此次大王得以解毒,實非老夫之功,乃高人所賜之秘方也。”範蠡一副卑微且恭敬的態度,加上如此合情合理的解釋,夫差就算再有懷疑,也無從發問了。
沉默半晌。
“哦?原來如此,不知是軒然道長的運氣好呢?還是寡人的運氣好呢?”夫差沙啞且陰陽怪氣的聲音響起。話畢,一把摟過坐於身旁的西施夫人,修長的手指似有若無的劃過那張細潤如脂,粉光若膩的俏顏。西施似乎有心抗拒,卻又不能抗拒,一雙粉潤玉手緊緊絞住衣裙的邊角。雙眸低垂,一瞬不瞬的盯著被自己雙手絞得皺巴巴的裙角。室內氣氛突然變得異常詭異,一時鴉雀無聲。無聲了半晌又半晌,三個半晌之後。
“大王,老夫還要為大王配製幾副,清除毒素的藥物,老夫和老夫的奴婢想先行告退了。”範蠡中肯且恭敬的聲音緩緩響起,有效的打破了原有的詭異氣氛。
夫差挑起西施的一縷秀發,放於手中細細把玩,對於範蠡的話充耳不聞,氣氛再次飆升到一個更高的頂端。範蠡仍然一動不動的站立在原地,背於身後的雙手,緊緊攥成一團,我隱約聽到嘎巴嘎巴的聲音,雙手骨指泛白,青筋暴現,顯然是有怒不敢言。
“唉呦,道長為何還在此處啊?剛剛寡人不是已經同意道長可先行離去了嗎?”夫差驚呼一聲。仿佛事情真如他所說的那般,他已準允我們先行離開,沒想到這家夥的演技也如此出神入化。“剛剛寡人賞賜給道長的奴婢,好像是寡人新納的姬妾。但既然道長喜歡,拿去便是了。”
夫差狹長的雙眸意味深長的瞟了我一眼,恰巧被我逮個正著,其實也不能這麼說啦了,主要是我低眉順眼的有些累了,想抬頭活動活動頸椎,一不留神正好看到夫差看我的那一眼。然後我的小心髒就開始撲通撲通狂跳起來。直到範蠡拉著我走出大殿,我的小心髒才算安生了。
“那個,那個。道長啊。您這是要帶我去哪啊。”我試圖掙脫範蠡的牽製,誰曾想,越掙越緊,儼然是個沼澤地啊。“您放手吧,我不會跑的。”
“我真的不會跑的,您放開我吧。”我不遺餘力的繼續掙紮。
“如果你真的不會跑,我也不會在吳國看到你了。”範蠡咬牙切齒的說道,手上的力道似乎又重了幾分。我真是百口莫辯,總不能跟他說,我沒有跑,我是穿過來的,真要那樣的話,估計他就不是拉著我了,該把我當瘋子關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