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性格,他很清楚。也正因為清楚,他才一直不敢貿然表白。
因為她一旦明確拒絕,就代表著再不會有任何希望。他不願被拒絕後,連靠近她的機會都沒有。
可是今天,她卻極其幹脆的拒絕了他…
氣氛漸重的沉默聲裏,柳思恬端起禹荊川沏好茶水喝了一口,緩緩放下了手裏的杯子:“今天除了來看你,我也是來向你道別的。”
“你好好保重,日後若來天海,我們隨時歡迎。”
看著轉身欲走的柳思恬,禹荊川痛到麻木的心像是再次挨了重重一拳,呼吸間都帶著痛:“等等!”
疾步上前擋住柳思恬的去路,禹荊川看著去意義絕的柳思恬,強忍痛楚張開了雙臂。
“臨走前,可以給我一個離別的擁抱嗎?看在我們一起經曆過生死的份兒上。”
對上禹荊川隱忍又克製的視線,柳思恬想到在外等著的丈夫,猶豫片刻後,並未選擇和他相擁,而是再次朝他伸出了手。
“我真的很羨慕他。”
握住那溫軟的手猝不及防將人往懷裏驀的一帶,如願擁了她一瞬後,禹荊川立即體麵的鬆手後退:“祝你幸福。”
“你也一樣。”
禹荊川的擁抱一觸即離,快的柳思恬連拒絕都來不及就已結束。她衝已退到一旁的禹荊川輕輕點了點頭,隨即落落大方的走向了院外。
長痛不如短痛,願他早日遇見自己的緣分!
禹荊川站在原地,視線隨著柳思恬的背影逐漸移動,直至她消失在院門邊,這才轉身走回了桌邊。
端著柳思恬喝過的茶用指腹細細摩挲著她的唇痕,他坐在她坐過的位置上一口一口飲著她未曾喝完的茶,深邃的眼中充滿了傷痛。
“二哥這麼不甘心,為什麼要輕飄飄的將人放走?”
躲在暗處聽了半晌牆角的昊天霖忍無可忍走出,一臉霸氣的直指院門口:“隻要你開口,我現在立馬把人給你留下來。”
“我的事情我心裏有數,不用你插手。”
拿過桌上被放在一旁的杯蓋小心蓋上,禹荊川拿著柳思恬用過的杯子,平淡無波的抬眼看向了身旁的昊天霖:“我能留啟叔半年,留不住他一輩子。這半年,你要好好跟著他學習。”
想到一天前禹荊川將自己喊到啟瀾叔病床前說的那些話,昊天霖心裏既感動,又覺得責任巨大。
扳倒昊森屏那個老東西,他們幾乎都去了半條命。可是啟瀾叔和他卻對掌權之位沒有半分心思,一致推他上位。
“我知道。”
話語發沉的回應出聲,昊天霖見禹荊川轉身就欲離開,話語焦急的喊住了他:“二哥傷還沒好,這是要去哪?”
離去的步子微微頓住,禹荊川看著不遠處的院門,如深潭般的眼,帶著令人不寒而栗的殺氣:“回老宅。”
原本打算讓老東西苟延殘喘活著來償還他所欠的債,如今看來,親情的濾鏡還是讓他過於仁慈了。
冒著不惜顛覆集團的風險也要與虎謀皮,他也該讓老東西知道,什麼叫做真正的,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