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金色符印,乃是由至深的深處浮現出來的,而不是在皮膚的表麵有什麼傷害,故此悠悠在抱怨之餘,倒也沒太過激烈的反應。
正是破邪烙印!
張凡的破邪烙印,乃是烙印在天魔殘魂上的,同時透過悠悠的神魂紫府,形諸於外,就形成了這般模樣,烙印不去,符印不消。
“乖女兒,看爹爹的手段!”
看著她略帶委屈的模樣,張凡莞爾一笑,手上一招,不遠處梳妝台上一支描眉的細筆入手。
旋即,沾上他取出的,一些不會脫落的顏料,凝筆鋒於悠悠額上,細細地描繪了起來。
額頭上涼涼的、癢癢的,悠悠卻不敢晃動一下,生怕一不小心,臉上就多出了一撇胡子出來。
好半晌,張凡鬆了一口氣,道:“好了,乖女兒你自己看看吧!”
“好!真好看!”
悠悠剛剛把頭探到水鏡之前,老爺子被脫口讚道。
隨後,清晰若山間清溪的水鏡上,一隻以金色為腹部,以火焰為羽翼的畢方,栩栩如生,在悠悠的額頭上,驕傲地起舞著。
“好漂亮!”
“謝謝爹爹~”
悠悠衝著張凡甜甜一笑,旋即回頭過來,繼續在水鏡中欣賞了起來。
張凡這卻是仿造婉兒額頭上的紫色幽蘭,以破邪印本身的金色印痕為腹,渲染以火焰,彙出了悠悠的法相畢方。
驕傲的畢方,悠悠頑皮的神色,兩相結合,有一種獨特的神韻,仿佛悠悠她整個人,都隨之清晰了起來一般。
“好了,悠悠你讓寶寶陪著你,好好休息幾天,爹爹先走了。”
張凡拍了拍她的小手,笑著說道。
悠悠固然已經被他喚醒,後患也已除卻,但畢竟驟然沉睡,又被他強行叫起,對身體無恙,卻是多少損及了精神,還是需要休息幾天的。
悠悠乖巧地應了一聲,仿佛隨著張凡的話,也感覺到困了一般,口中呼喚了一聲,寶寶“蹭”的一下竄上了床了,被她摟在懷中,恍若摟著一個玩偶一樣,微微閉著眼睛,隨時可能酣然入睡。
幫著女兒掖了一下被子之後,張凡一抹乾坤袋,定神珠從袋中飛出,恍若一盞明燈,柔和的光輝遍灑整個房間。
將定神珠懸掛在悠悠床榻上方後,張凡徹底放鬆了下來,施施然起身。
“爺爺……”
他剛剛輕聲喚了一聲,就見得老爺子連連擺手,表示他要呆在這裏,看顧一下小丫頭。
對此張凡自然沒有什麼好說的,隻好點了點頭,向著門外走去。
剛走到門口,他壓低了的聲音傳來:
“小龍,跟為師出來。”
到得門外,張凡在一棵大樹下停下,一回首,正見得小龍快步而出,走到了他的麵前。
“好了,小龍你現在可以說了,可是與燭九霄有關?他有話要帶給我?”
張凡拍了拍小龍的肩膀,笑著說道。
先前小龍一確定悠悠無恙,就馬上要開口說什麼,能讓他如此著急的,自然不會是小人物,而在這法相宗內,身份地位隱隱在張凡之上,也就那麼幾個人了,加之燭九霄離開時,正是小龍相送,自是他最有可能。
“師父明鑒!”
小龍也不奇怪,道:“燭師伯離開東陽峰時說,若是師姐無恙,則讓弟子前去通報他一聲,他與鳳祖師,有要事尋師父。”
“師父,你看弟子是否要去通報一聲?”
燭九霄是這麼交代的,但是小龍不經過張凡的同意,那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擅自做主,故此才有此一問。
“若是無恙?還與鳳九嶺有關?”
張凡略一沉吟,就多少有點明白了過來。
顯然燭、鳳兩人,有什麼事情想安排他去做,可若是悠悠不能好起來,他們自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的。
不然的話,張凡自家知自家事,別說應承了,能不當場翻臉,就算不錯的了。
來回走了兩步,他驀然回首,道:“小龍,你去吧,實話實說。”
“是,師父!弟子告退!”
小龍連忙施了個禮,退下向著東陽峰下飛去。
“看來平靜的日子要過去了。”
目送著小龍的背影消失在雲霧之間,張凡微微一笑,向著自己的靜室走去。
“能是什麼事情呢?有趣,有趣!”
不覺間,話語中,竟似帶著期待之意。
恰在他的聲音猶自回蕩,背影漸漸消失之時,夕陽晚照,如潮水褪去,太陽,落山了。
……
三日之後,東陽峰下,九天真人鳳九嶺、燭龍燭九霄,法相宗兩個元嬰後期的大高手,頂梁柱似的人物,聯袂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