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翠蘭想起快空了的鹽罐子,心裏擔憂,嘀咕昨天的事,

“你閨女謔謔好些鹽巴,你知道這些個多貴,還不一定買得到……”

孟鐵柱憨厚一笑:

“你知道的,我認識一個兄弟……”

苗翠花心裏也擔憂,這男人看著老實,居然還認識販賣私鹽的人。

孟家一家人下地,張母看到依舊是四個人,忍不住出聲道:

“孟家的,你家閨女又不下地?”

苗翠蘭心裏厭煩,斜著眼看她:

“我閨女還小,再說,我家幾個大小子又不是吃幹飯的!”

這話叫張母氣得不行,卻不敢嗆聲,自己生了三個閨女,現在最小的一個兒子比孟家四妮還小。

家裏就自己男人,和幾個幹不了重活的閨女,想到自己閨女要嫁到縣城裏去,她心裏暢快極了。

生了兒子又怎樣,還不是叫她女兒耍得團團轉。

她眼睛不安分轉來轉去,眼神閃過一絲得意,就指使張大妞:

“大妞自己在這塊地,二妞三妞,跟娘去上麵那塊地去……”

張大妞頂著太陽,心情就不好,聽到這話,哭唧唧地看著她娘。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昨天她爹就不準自己和孟二走近,以往自己帶回東西,她爹也沒說什麼。

轉頭又眼淚汪汪地盯著孟夏雷,孟夏雷時不時地回頭看一眼,幹活也心不在焉。

苗翠蘭臉都黑了,正要開罵。

孟鐵柱突然開口:

“老二,這麼多人看著,你現在去幫張大妞,叫其他人怎麼看她,她還要不要做人……”

孟夏雷一想也是,幹脆低著頭猛幹。

張大妞還以為孟夏雷幹完,會來幫自己幹。

結果,孟夏雷幹完,轉頭頭去水田割穀子。

張大妞一臉鬱悶,心裏琢磨,是不是苗翠蘭說了什麼,這女人一看就不是好的。

一邊磨磨蹭蹭地幹活,一邊腦子胡思亂想,都想到以後婆媳生活,怎麼和苗翠蘭鬥智鬥勇……

地裏不見她娘的影子,她也幹脆回家。

準備下午找機會,叫孟夏雷幫她幹了。

沒想到這一回去,就聽到一個大消息。

“什麼?你們要給我定到鎮裏的人……”

張大妞聲音尖銳,帶著異樣的興奮。

她推門而入,張山眼神一閃,放下手裏的喝水的碗,一臉淡定地點頭。

他沒說那男人是個病秧子。

要是嫁到縣裏,做個寡婦又怎樣?

那麼大個鋪子在手裏,日子怎麼不好過。

他想得更多,要是那男人死得早,沒留下一個一男半女,自己閨女不得有個依靠。

到時候,叫自己小兒子辛苦一下,去幫她大姐支撐,也不是不可以。

到時候那鋪子姓王,姓張,還說不準呢……

張大妞被這一喜悅衝昏頭腦,沒注意看自己爹娘神色。

這邊,孟冬禾在山坡轉悠,搜刮了一大捆鬆樹枝,顫顫巍巍老高一捆。

按理說,這麼多,她要走兩趟。

兩趟多累啊,能偷懶的事,她絕對不放過。

老遠看一人高的鬆枝在走,像是自己長腳般。

走下山坡,孟冬禾找塊石頭,坐下來歇腳。

真是累死她了。

下次一定叫上三哥。

隨後兩人嘀嘀咕咕的聲音,傳到孟冬禾的耳朵。

孟冬禾無奈了,為什麼每次都被動聽牆角?

自己這是什麼體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