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懸在頭頂的利劍，沈若綺整個人都輕鬆不少，也不再過多計較還沒洞房求什麼子的問題。
——反正是想找個借口去道觀尋那醫術精湛的小道。
目的達成了就好。
過程、借口什麼的，不重要。
戚琢玉喚人呈上晚膳，用公筷給沈若綺挾了一筷子清蒸鱸魚。
目睹她吃下後，才斂下眸子，吃自己的飯。
沈若綺吃完他挾來的清蒸鱸魚，視線看向酸蘿卜老鴨湯。
她正琢磨著體弱之人能不能吃鴨肉。
就見戚琢玉慢條斯理越過幾大碗幾小碟菜肴，把那一盤清蒸鱸魚換到她手邊。
沈若綺無意識地戳著碗裏的飯。
【他這是什麼意思？讓我補補腦，變聰明點？嫌棄我找的借口不行？】
【可金魚的記憶不是隻有七秒，吃了也沒用吧，還是說鱸魚效果更佳……】
戚琢玉筷子一頓。
他不過是想起今早沈若綺睡後，夢裏都在念著清蒸鱸魚，好叫她多吃點罷了。
整個人又瘦又小又不高，手腕瞧見輕易就能折斷，得多吃點飯長長肉。
哪想到這人的想法如此……天馬行空。
沈若綺想了片刻也就不再糾結，繼續埋頭幹飯。
待飯菜都被撤下，丫鬟下人們各自下去吃飯後，她望著坐在書桌旁寫字的戚琢玉，正組織著說辭，房門就被一腳踹開。
兩人同時看向門口。
戚老三·紹卿還未察覺到事態的嚴重性，開口就是：
“大哥，不負你的期望，我查出那動手的人是誰了！”
下一瞬，耳邊又響起熟悉的心聲。
【小三兒真的是戚琢玉的親弟弟嗎？他這一腳踹的，我還以為抄家的來了。】
戚紹卿得意的笑容僵在臉上。
這一次是真的不敢去看自家大哥的臉色了。
他動作輕緩地關上門，一臉的壯烈與犧牲，仿佛關上了通往人間的大門。
再一轉過頭，躡手躡腳走到書桌前，幽魂似的出了聲：
“是府上清掃雜房的小廝，平日裏你的書房並不是他打掃，但昨夜那人正好生了重病，府上辦著喜宴，人手不足，就……”
戚紹卿說的含含糊糊。
戚琢玉卻是眼皮一抬：“查，全都得查。”
沈若綺坐在貴妃榻上，聽得津津有味，提醒道：
“安排他去書房清掃的人或許也有問題。”
“還有，毒啊，藥啊什麼的，是如何運進鎮國公府的？”
【唉，我都知情，可不能說啊。】
【不就是姓郎的侍衛的三大爺的二舅的姨媽的親妹妹的姑母的堂侄被收買了，趁探望這位郎侍衛之際，偷運進來的嘛。】
【不過那句話怎麼說來著——京城裏砸一塊磚下去，十個人裏有八個能與朝臣權貴皇室間接或直接攀上關係……果然誠不欺我。】
戚紹卿不想被他大哥秋後算賬，跟在便宜大嫂話後重重點頭，主動請纓：
“大哥，我正好閑來無事，讓我來查吧。保管七……不對，三日內給你確切的消息！”
戚琢玉給了沈若綺一個讚揚的眼神，卻拒絕了送上門的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