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綺邊想著借口,邊問著點出來的兩個小廝:“你們呢?”
小廝拱手:“高歡。”
“陳富。”
沈若琦:“......”
【謔,不愧是我!整個鎮國公府也沒幾個背主之人吧,這一下子來了倆。】
【這還怎麼挑?算了算了,還是讓戚琢玉隨便指幾個吧。】
戚琢玉正琢磨著下人們似乎聽不到沈若琦的心聲,又想得叫人去查查這四個人的底子。
猝不及防間,就聽她湊上來撒嬌:
“夫君,我都快挑花眼了。這幾個名字都不好聽,你幫我另外挑幾個嘛。”
戚琢玉清朗的眉宇微挑,朝她一頷首,點了六個人:
“玉珂、銀燭、照雨、浮煙,莫複,雲無,你們六人,日後就跟在世子夫人身邊,不得懈怠。”
此言一出,別說鬆春院小廝山青了,就連藏在暗處的幾個侍衛,都略略有些側目。
世子這是......當真上了心?
六人卻是埋頭齊聲道:“是。”
沈若琦一看其中一個丫鬟,就是昨晚上提點她的那位丫鬟,果斷爽快地應了下來。
【不過這幾人的名字都有點耳熟,尤其是那倆小廝......一聽就不是普通人。】
【難不成,戚琢玉把他的心腹侍衛都給我了?】
戚琢玉抬抬手,讓其餘下人全都離開。
他看向沈若琦的視線裏,多了幾分複雜。
她到底,是從哪裏得來的情報?
不行。
無論如何,都得把她牢牢控製在身邊。
沈若琦沒注意到他的目光,跟丫鬟小廝們互相混了個眼熟後,立刻輕輕拉著戚琢玉進了屋內。
“清晨、黃昏、夜間風涼,你記得多穿些衣服,平日裏藥不能停,但也不能多喝。”
戚琢玉剛剛堅硬起來的心腸驀地一軟。
他垂眸望著沈若琦牽著的那隻手,纖細柔軟又白皙。
尤其在紅玉鐲的映襯下,多了幾分脆弱易折。
罷了,回頭跟府上的人打個招呼。
讓他們切莫為難她,處處尊著她便是。
若是鎮國公府當真如她所說的一般走到陌路......
一封和離書,以及足夠她平穩過完下半生的寶珠金銀,他還是給得起的。
卻不想沈若琦邊喚人給戚琢玉拿件擋風的鬥篷,邊在心裏念念叨叨:
【小白月光,你可不能死啊。你死了我還怎麼看熱鬧?】
【憑我一個不會武功不懂套路的人,怎麼報複渣爹和沈璿吟?】
【最要緊的是,你要是死了,怕是沒人會管我飯了。街邊乞討都是門手藝,我做得來,但不一定打得過啊!】
【不行,要不現在去跟侍衛學兩招......萬一真被趕到街上,起碼能護住破碗裏的吃食。】
戚琢玉:“......”
他默默喚人呈上比黃連還苦的藥汁,一口悶了下去。
很好。
不能死的理由又多了一個:
就沈若琦這樣子,怕是去乞討都得飽一頓餓三天。
雖是這般想著,但戚琢玉並沒有太過在意。
隻當是沈若琦太過杞人憂天。
哪能想到她心聲裏說的,都是原主的經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