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江南(1 / 2)

第二日強打起精神,去卓家下了聘,商定了明年二月正式迎娶。按照習俗,定親後的未婚夫婦不能見麵,因此,杭書彥沒見到卓氏。盡了禮數,便告辭了。

本來事情到此也就結束了,可是,在護衛們收拾好一切,準備啟程時,他還是遲疑著不肯上馬,最後還是準備再逗留幾天。

把大多數親兵都打發回家了,剩下的幾個隨身護衛也被他支開,他又鬼使神差地到了鳳凰山下,行走在人群裏,搜尋那個“齊朔”。

終於看到他時,似乎他正被人欺負,幾個小孩子步步緊逼,他則護著那個小女孩步步後退。他不由加快腳步走過去。

“哎,齊朔,你那麼護著這小丫頭幹什麼?難道是你媳婦嗎?”

小孩子們一起哈哈大笑。

另一個男孩說了句:“不是,那是他家的丫環。”

“哈哈,一個小丫環,這麼在意幹什麼,又隻會哭,不中用。”

那個“齊朔”道:“你們不作弄她,她才不會哭。我不要和你們玩了,小鸞,我們回家。”

“哎,你什麼話啊?老子和你玩算看得起你!”那其中年紀最大的男孩子,推了他一把,罵罵咧咧地說,“不是本大爺,你以為誰會和你玩啊,沒有爹的小雜種!”這寫小孩子也不知道從哪裏學來一些亂七八糟的話。

杭書彥在他們附近站住了,仔細聽他們說話,觀察著那個“齊朔”。

齊朔被推得踉蹌了一下,站穩了就生氣地叫嚷:“我才不是小雜種,我有爹的!”

“那你倒是說說你爹長什麼樣啊?”

“是啊,說啊!”

“說不出來了吧。”小孩子們起哄著。

齊朔期期艾艾地說:“我爹當年戰死在邊疆了!”

“胡說!”有個小男孩大聲指責,“我娘說了,是你娘不要臉,幹了見不得人的事才有了你,我娘說了要我不要和你這個小雜種玩。”

齊朔狠狠地推了他一把,把他推到在地:“你胡說,你娘才不要臉呢,你才是小雜種!”

“你幹嘛推他,他又沒說錯,小雜種!”小孩子們亂七八糟地打了起來。

杭書彥忙上前去喝了一聲:“誒,你們是誰家的孩子?怎麼欺負人啊!”

小孩子們見有大人過來,立刻一哄而散。

杭書彥上前扶起已經被打到在地上的“齊朔”,問他:“你沒事吧?”他這時候才得以看清這孩子的臉。很清秀端莊的一張臉,和皇上似乎有幾分像,卻不是十分像,也好像能夠看出幾分林夫人的影子,可是,這也算不得什麼吧。連和林夫人一般模樣的人都有,這世上有一兩分皇上或林夫人影子的孩子應該不少吧。

“齊朔”恭敬地向他施了一禮:“多謝這位大叔了,我沒事。”又道了聲“失禮”,就回頭去安撫那小姑娘,“小鸞,你沒事吧?剛才有沒有嚇到?”

杭書彥心中暗暗讚許:這孩子真知禮。他想了想,就在旁等著,準備問幾句這個“齊朔”的身世——這是絕好的機會。

目光遊移間,忽被地上的一件物事吸引了,那是一塊玉佩,在陽光下顯得分外光華奪目。他走過去拾起,隻是一眼,他便挪不開視線了,手也開始顫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