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映梨沒有回答,而是看向了劉秋梅,“哪裏疼?”

劉秋梅疼得額角都浮現了一層薄薄的冷汗,她牙齒顫動道:“腳,腳……好像被劈成兩半了……還有胳膊,好酸好痛,不能轉動了……”

薑映梨就著她說的部位,抬手輕輕摁了摁,從腳踝到大腿,再到腰部和左右手胳膊。

鬱齊光放完東西跑出來,見到這情景都驚呆住了,“這,這怎麼回事啊?史嫂子她……”

薑映梨蹙眉,轉頭看向鬱齊光,“鬱齊光,你來搭把手,幫著史公子把史嫂子抬回屋去,記住,別扯她的右胳膊,動作輕一點。”

鬱齊光愣了愣,急忙點頭。

史霜客抿唇,板著臉道謝,兩人合力把人抬起來。

薑映梨起身拍了拍手,望著傻愣著的兩人道,“你們趕緊回屋去換衣服鞋子。過會兒就該凍成冰了!”

至於她自己,則是緊隨其後,進了屋子。

薑青檀撓了撓頭,扶著沈雋意,嘀咕道,“史嫂子這年禮拜得太大了吧!”

那個劈叉大禮,他光是看著就牙疼。

沈雋意覷他一眼,“君子少口舌。”

“哦。”薑青檀聽話地單手捂嘴,縮了縮脖子。

劉秋梅褲子都在劈叉裏扯裂了,現在她是又羞又疼,眼淚都止不住往下滾。

鬱齊光也不敢多碰她,眼睛都沒亂瞟,按照吩咐把人抬到床上靠著,他就退到了門口。

史霜客看向薑映梨,眼底都是焦灼:“沈夫人,勞煩你照看著阿梅,我去醫館找大夫……”

鬱齊光:“我昨天經過醫館,裏麵全是摔傷的人,大夫都忙不過來,怕是不大可能出診。就是把人抬過去,都得排隊等!”

真不是他潑冷水,實在是開年後,大家都出來活動,處處都是積雪,積雪一踩硬實就成了冰,平衡能力不大好的,踩著就很容易摔跤。

故而,這陣子醫館裏的生意實是火爆得很。

聞言,史霜客臉不由一白。

薑映梨寬慰道:“史嫂子這算是小傷,不用去醫館的。”

聞言,史霜客的眼眸就亮了,重新注入了希望,他驚喜道:“沈夫人,你能治嗎?你放心,我付診金的。”

薑映梨倒不是在意那點子診金,她示意史霜客站到一側,自己則是摸了摸劉秋梅的右胳膊,手肘處鼓鼓囊囊的。

她一碰,劉秋梅就忍不住嗚咽一聲。

“疼。”

史霜客擔心極了,“沈夫人,阿梅這胳膊是斷了嗎?需要我準備什麼嗎?”

他仿佛記得斷了骨頭需要拿東西固定……

薑映梨淡淡道:“不是斷了,隻是脫臼,沒關係,很快就能好了。”

劉秋梅疼得都有些恍惚,這般疼的天,冷汗撲簌簌直往下滾,鬢角都濕了大片。

薑映梨拿出一塊幹淨的手帕疊起,塞到劉秋梅口中,“嫂子咬著這個。”

劉秋梅聽話的咬住,史霜客剛想摟著妻子輕聲寬慰,隻聽到哢嚓兩聲,薑映梨就臉色淡定地拍手頷首。

“接好了。”

史霜客:“……”

劉秋梅:“……”

史霜客愕然:“就,就好了?”

劉秋梅也隻感覺到薑映梨拽住她的胳膊,一拉一扯一推,胳膊處的疼痛倏然如潮水退卻。

薑映梨奇怪:“隻是個脫臼複位罷了,但凡習武之人或者是懂點常識的都很快的。”

史霜客:“……好,好吧!謝謝沈夫人。”

劉秋梅吐出手絹,沙啞著嗓子道:“沈夫人,我,我的腳還好疼……”

大腿根仿佛疼得麻木了,半天都沒痛覺以外的知覺了。

她忍不住落下淚來,“我不會是癱了吧?”

薑映梨摸了摸位置,“這裏嗎?沒事,隻是拉到了,等疼痛感過去了,就會恢複正常了。你的腳踝有點輕微扭傷,等會用點藥酒揉一揉散,夜裏泡泡腳散散就沒事了。”

頓了頓,她慢慢道:“比起這個,嫂子應該要多注意點身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