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想騙錢吧!
於是,她們很快就若無其事地孤立薑映梨,聊起旁的話題了。
薑映梨鬆了口氣,她是真不喜應付這些東家長西家常的八卦。
薑青檀朝她暗暗舉了舉大拇指,一臉欽佩。
他姐就是厲害!
一下子就把這些大娘大嬸們堵回去了!
薑映梨輕輕拍開他的手,示意他別鬧。
積雪厚重,牛車行進頗為艱難,用了比平日還多兩刻鍾的時間才到槐花鎮。
車馬行的馬車很是緊俏,畢竟趕車的車夫不少都回去過年了,就導致人手緊張。
他們剛巧趕上一輛出發的馬車,頗費了些功夫才到柳城,也足足多花了半個來時辰。
等到了車馬行,他們就提著東西回了院子。
本來以為院子裏已經雪落得不成樣了,沒成想院內的積雪掃得幹幹淨淨的,多餘的雪都被掃出去堆在了院外牆邊,仿佛半邊雪牆。
鬱齊光正拿著竹竿,艱難地戳著屋簷垂下來的長長冰淩。
冰淩是雪化成的水落下後形成的,上粗下尖,待得天氣好些,上端融化,冰淩很容易鬆落,甚是危險。
所以需要提前戳掉,避免這種情況。
旁邊廂房旁的史霜客也在有樣學樣的戳冰淩,他瞧著比鬱齊光還不熟練,甚至因為身高不夠,竹竿又短,他還搬了個小矮凳子站在那戳。
覷見他們一行人回來,鬱齊光是麵朝著院門的,一打眼就瞧見了,霎時他眼眸一亮,整個人喜笑顏開,都顧不得戳冰淩了,拋下竹竿就顛顛兒跑了過來。
“阿雋,你們也來了!快,快進屋,仔細著腳下的冰,雖然雪是掃幹淨了,但還有些薄冰,我剛回來還摔了跤呢!”
說著,他就手腳麻利地幫著去替行囊。
沈雋意拎得不多,基本都是薑映梨和薑青檀拎著的,鬱齊光就先接過了薑映梨手裏最大的那個包袱,又要來攙扶沈雋意。
薑映梨略略挑了挑眉。
沈雋意搖頭:“不用,我能走的。”
他現在感覺腿好了許多,雖然走得快有些疼,但慢慢吞吞走倒不妨事,加上為避免他滑到,薑映梨還給他重新弄了個拐杖,支點更足,便是冰麵都不容易摔倒。
就是鞋子,薑映梨都讓李玉珠重新改良了下。
雖然不如現代的抓地靴,但在底部劃拉出了一道道的痕跡,增加了摩擦力。
雖然會多費幾層底,可聽說能讓兒子走得更紮實,李玉珠愣是一點點耐心地摩挲著弄出來了。
故而,這一路上,沈雋意真沒摔倒過。
“那你小心點。就短短這麼點距離,我愣是摔了七八個來回了,虧得我穿得厚實,不然肯定肋骨都得叫摔斷了。”
鬱齊光也沒勉強,嘀嘀咕咕一番,先幫著把東西拿回屋了。
正說著,就見劉秋梅端著冒著熱氣的木盆從廚房出來,看到薑映梨,她揚起笑臉忙揚聲打招呼:“沈夫人,你們也來了啊!”
薑映梨頷首應著:“嫂子你們回來得挺早。”
“我們家離得遠,怕後麵又開始下雪坐不到車,我跟我相公前天一看雪停了,就急匆匆趕回來了。”劉秋梅邊說邊下台階,“我在灶房燒了熱水,你們要是想用就……哎喲……”
話還沒說完,腳下就是個一滑,生生劈了個大叉,手裏端著木盆也落地,更慘的是,薑映梨仿佛聽到了布料扯爛的聲音。
木盆沉重,倒是沒砸到人,但那半盆熱水潑了過來,生生把薑映梨三人的鞋和下擺給潑濕了。
好在是兌過的溫水,不算太燙。
劉秋梅這一摔,疼得愣是半天都沒起來,因為太過突然,大家一時都沒反應過來。
等到反應過來,屋簷下的史霜客急忙把手裏的竹竿往地上一丟,著急忙慌地跑了過來,“阿梅,你怎麼樣了?”
薑映梨也快步走了上去,眼看著史霜客要把人隨手拉起,她立刻道,“先別動她。”
她率先蹲下了身去檢查。
史霜客知道她跟人學過醫術,聽話地沒有亂動,隻扶著軟綿綿的劉秋梅,一臉焦急地問道:“沈夫人,我娘子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