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餐廳出來之後,楊紅山就失魂落魄的開車回了陳宇的住處,一路上都在琢磨怎麼開口跟陳宇說這個事情,畢竟陳宇對他實在是太好了,真的是以兄弟相待,吃穿住行,樣樣照顧得全麵周到,就連他現在開的這輛車都是陳宇給他配備的。
如此大恩,他卻要選擇背棄陳宇,這讓楊紅山的良心很受折磨。
由於還沒有想好說辭,所以楊紅山一路上將車開得很慢,可總歸還是在晚上十點多的時候進了家門,而他腦海中的說辭,仍然是一片空白。
陳宇正窩在客廳的沙發上看妙春堂這個季度的財務報表,見到楊紅山進門,而且精神狀態很是不好,他關心的問道:“怎麼加班到這個點兒才回來?雖然這個項目我們是在跟巨泰礦業集團搶時間,但也用不著這麼拚啊,畢竟我們已經領先他們一步了,你和實驗室的大夥兒們還是要注意勞逸結合啊!”
聽著陳宇的關心,楊紅山的心裏一陣難受,但他還是鼓起勇氣說道:“陳宇兄弟,我想跟你說個事兒……”
“怎麼了?”陳宇放下了手中的財務報表,側了側身子,擺出一副專心傾聽的樣子,“是科研經費又短缺了嗎?”
楊紅山輕輕搖了搖頭,似乎還是不知道怎麼開口,最後幹脆直接走上來,從衣兜裏掏出了一張銀行卡來,放到了陳宇麵前的茶幾上。
陳宇低頭看了看茶幾上的銀行卡,困惑的抬起頭來問道:“幾個意思?”
楊紅山深呼一口氣說道:“陳宇兄弟,這張卡裏是我的全部積蓄,雖然沒有你對我們實驗室投入的那麼多,但也算是我的一點補償吧。我準備退出實驗室的研究,明天就回厄爾利亞或者迪索亞去……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你他媽這又是抽的哪門子的瘋啊?”陳宇一陣惱火道,“是夏侯東那孫子又跟你說了什麼嗎?”
楊紅山搖了搖頭說道:“這次不是夏侯東,而是周清怡親自來找的我……她懇求我停止對這個項目的研究,並且離開華夏,我答應了她!”
“就是你苦戀了二十幾年的那個女的是嗎?”陳宇一陣心累道,“楊紅山,你他媽是聖母瑪利亞的化身嗎?那兩口子當年把你害得那麼慘,你現在怎麼還對那女人言聽計從啊?怎麼挨了打也不長記性啊?她讓你停止你就停止,她讓你離開你就離開?你有考慮過他們的目的嗎?你有為自己考慮過嗎?你他媽又為我考慮過嗎?”
楊紅山極度愧疚道:“陳宇兄弟,我知道這樣做很對不起你,但她……她當時已經給我跪下了,我實在是不忍心拒絕她,畢竟我這次回國確實給她的家庭帶來了很大的影響,我……”
“好了好了,打住!”陳宇伸手止住了楊紅山,然後很不耐煩的說道,“楊紅山,你他媽也不是小孩子了,我可不想每次都來哄你,我現在就問你一句話,真的想清楚確定要走了嗎?”
“我……想清楚了!”楊紅山重重的點了點頭說,“陳宇兄弟,我雖然走了,可實驗室還是存在的,你可以……”
“閉嘴!”陳宇再次打斷了楊紅山說道,“既然你已經決定要走了,那我的事情就用不著你來操心了,卡你拿回去,我還用不著你來替我填補損失,但你這次真的令我很失望!”
楊紅山羞愧的低下了頭,小聲說道:“陳宇真的對不起,我現在就走,也省得讓你看著心煩!”
“你隨意!”陳宇跳下沙發,換了鞋就出門去了,心裏實在是堵得慌,非得找人喝兩杯才痛快。
本來喝酒找男人才盡興,但陳宇覺得這次楊紅山和那個周清怡真的刷新了他的三觀,其實楊紅山他勉強還算是理解的,畢竟那丫的就是那麼優柔寡斷、食古不化的人,這輩子算是栽在周清怡那個女人的手裏了,但陳宇更好奇的是,周清怡那女人究竟得多無恥啊,竟然還好意思找上楊紅山來,並且提出這麼荒誕不經的要求,陳宇得找個女人問問,她們女人堆兒裏究竟有這麼不要臉的物種嗎?
大半夜的找女人喝酒,陳宇把這個電話打給了自己的正牌女友徐梔子,倒是也有挺長時間沒跟那丫頭好好聊聊了。
路邊的燒烤攤兒,徐梔子打了個車姍姍來遲,一路小跑過來道:“對不起啊宇哥哥,知道要喝酒,所以就沒開車,打車來得有些晚了。”
“喝了酒可以找代駕啊!”陳宇看了看徐梔子臉上那精致的妝容,笑著說道,“你少跟我找這些借口,肯定是梳妝打扮耽擱了時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