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著他的手臂,回想起了很多的事情,他是第二次這樣窩在他的懷裏,近的聽見他急促的呼吸聲,他不由得緊緊握住。他依偎著,隻覺得胸口安逸的很,胸口的淡淡煙香,總是讓他清醒不少。
沈瑤擦完輕吹口氣以減輕他痛一些。擦過最後一塊地方,終於塗完了。她放下棉簽,忙蓋住蓋子,那味道才收住一些。她忙拉起沈默,問他“好些了沒有。”沈默終於睜開眼睛,那疼雖是還有一點,卻沒有剛才那樣的厲害了。他搖搖頭,隻是簡單的笑了一下,說:“沒事。”那笑容牽著頭上紅紅的一片,讓沈瑤有些想哭。從小時候就是這樣,沈默總是讓他安心,他小時候學車摔倒了,擦破了手,膝蓋,其他的孩子都痛的大哭,隻有他沒哭。自己問他的時候,看到他摔得稀巴爛的手,都有些替他心疼,但他隻是笑著說:“姐姐沒事。”他很小的時候,就懂事的很,從小到大,一直都這樣。
她有些微微的動容。就仿佛那一切都在眼前。
她就當著蕭然的麵,將沈默擁進懷裏,自從沈默成年以後,她就再也沒有抱過他。如今依舊和以前一樣,隻是如今抱起來再也沒有小時候肉嘟嘟的嬰兒肥,如今瘦瘦的,總是不長,瘦的厲害。沈默驚異道:“姐,你幹嘛。”他知道蕭然在場,有些不好意思,忙急著掙脫。沈瑤才放開,才笑著忍住要流淚的情緒,她笑道:“姐姐看你有多重了,都不長肉。”沈默笑著道:“不是流行骨感美人嗎。我是骨感小少年啊。”他笑著說著,逗得沈瑤,蕭然都一陣笑了。沈瑤忍不住啐他:“你啊。”說話間,外麵終於下雨了,雨輕柔的,如牛毛銀針,像是傾灑下的銀釘子,沙沙的扣響著窗戶,天地間仿佛都回響著這個聲音,空靈的很。窗戶本是打開的,那雨下的細密都有些落進來,窗戶邊嫩綠的四季青,一會便掛著點點的水珠子。
“你先休息會,等會弄湯圓給你吃。”沈默剛睡了會本是不累,隻是剛折騰了會又覺得累的慌,他答應著一聲,就窩在躺椅上瞌睡起來。沈瑤蓋好毯子,她嘀咕道:“最近怎麼回事,總感覺他覺睡的格外的多。”蕭然也點點頭:“他是看上去沒什麼精神一樣,會不會是有什麼事情。”沈瑤想了想,心裏還是有些擔心,他的身體會不會出了什麼問題,可是平常嬉笑也沒什麼兩樣啊。細想了會心裏有了估量,她笑笑:“能有什麼事情,想來是過年玩的瘋了些。他本來就貪玩,累著了也說不定。”
蕭然本來想問是不是他的身體不好,想了想還是未說,沈瑤的意思他多少明白一些。他也笑笑,算是知道了。蕭然說:“吃也吃過了,也有些累,我先回我那邊睡覺了,吃飽了食困。”沈瑤笑說:“你也食困了啊。”蕭然起身邊連打哈欠:“這大過年的沒什麼大事情,在家裏吃了就睡,人顯得也懶了些一樣。”
“下午記得過來吃飯就好。”沈瑤叮囑道。他淺答應一聲就出去了,沈瑤回頭聽見門合上的聲音。隔著桌子望著窗外細密的雨,漸漸大了,那玻璃窗子上水痕縱橫交錯,嘩啦啦的,雨勢頗大。她長吸口氣,臉上又變得凝重些,她停了會,找了把傘像是要出去。她輕輕關好窗戶,確認了廚房裏的火都熄了,煤氣也擰好了。她換了件舊些的衣服,走過去輕輕拉好他的毯子,輕聲呢喃:“小默,我一會就回來。”沈默輕弱的呼吸聲起伏,像是答應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