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是以商業與工業為基礎而建立城市的國家,還有法律原則通常被忽略的原始地區。這是一個愛好自由卻允許奴隸製度的社會。憲法容納這些差異性。然而負擔卻逐漸產生。1803年美國向法國購買路易斯安那州,1819年從西班牙購買佛羅裏達州,而增加了一倍的領土。從1816年至1821年,建立了6個新的州。而1852至1812年,人口增加3倍,年輕國家的規模與多元化激怒了向一般化挑戰,也引起矛盾。
“西部大開發”這個詞在中國家喻戶曉,其實很多很不知道,這個特有的名詞肇始於美國。一位美國曆史學家寫道:“對於美國的發展來說,沒有什麼因素比西部的存在更重要的了。”
18世紀末至19世紀末的美國西進運動是美國國內的一次大規模移民拓殖運動,是美國人對西部的開發過程,也是美國城市化、工業化和美利堅民族大融合的過程。這場西進運動對美國的經濟、政治和社會都產生了重大而深遠的影響。直到目前為止,一部美國史在很大程度上可以說是對於西部的拓殖史。西進運動徹底改變了美國的麵貌:大片荒地被開墾出來,大批的農場建立起來,西部農業的發展為工業的發展提供了大量的糧食、原料、出口產品和國內市場;使美國的勞動力布局有所改變:促進了國內統一大市場的形成,東西部互補性貿易迅速發展;西部資源的開發和利用還滿足了工業發展的需要,交通運輸業也飛速發展。美國的西進運動激發了美國人的創造力和經濟活力,提高了美國的綜合國力和國際地位,對美國整個國民經濟的起飛具有重要的意義。
對於農場主而言,西部有著大量肥沃土地的大湖平原是一個誘人的地方,傑克遜政府通過苛刻而不平等的法令把該地區密西西比河以東的印第安人全部驅趕出去,並一再降低土地的價格,有力刺激了西進運動的發展。
美國西部開發從產業的角度講基本上是一種農業的擴張,荒地的開墾使農場大規模建立起來。無論從當時美國西部地區的人口就業結構來看,還是從投資水平和國民收入水平來觀察,在相當長一段時間裏,甚至到19世紀中葉,農業始終占國民收入的絕大部分,1880年農產品在全國出口品中所占的份額高達83%。即使在工業取代農業成為美國國民收入的主要來源之後,農業在西部地區的經濟結構中仍占有特殊重要的地位。由此決定了美國西部經濟發展的方式和方向,從而最終決定了美國西部開發的基本特征。
西進運動所涉及的地區在不同的曆史時期,有不同的說法。還有一個原因就是西部地區的範圍由於拓荒者的不斷開拓而不斷延伸。在美國剛剛獨立的時候,人們把位於阿巴拉契亞山和密西西比河之間的地區稱為西部,也就是所謂的老西部。後來西部的概論逐步的擴大,以至到後來的整個美國西部。那到底有沒有一條線可以劃分美國東西部呢?地理學家和美國史學家一般把98°W經線,也就是美國50公分等降水線作為東西部的分界線。這條線基本上從北達科塔南部一直延伸到南部的德克薩斯。
通過西部開發,基本形成了美國東西部之間的統一市場和經濟一體化,逐步縮小了東西部之間的經濟差距,促進了區域經濟的協調發展。到19世紀末,美國國內東西部經濟專業化和統一市場雛形、東西部經濟互補的格局基本形成:東北部一一大湖地區成為世界上最大的製造業帶;中西部成為世界上最大的糧食生產集散地;處於偏遠西部山區的礦業則在美國占有獨一無二的地位。
由於美國當時是一個剛剛獨立不久的新興國家,在實現工業化的過程中所需要的資本、原料和市場等資源的配置基本上是通過西部開發得以解決的。首先,通過西部農業墾殖和農業生產的高速發展,為美國東部工業區提供了大量的農產品和廉價的勞動力。其次,為大工業化提供了大量資金。其三,隨著西部落基山區金銀礦業的開發,使大量的貴金屬掌握在聯邦政府手中,使之有能力在1900年通過金本位條例,改金銀複本位製為金本位製,不僅給美國工業化以有力的資金支持,而且也從此把美國工業化置於堅實的金融製度基礎之上。
很多經濟學家稱19世紀的美國基本上是一部鐵路成功史,美國西部開發自始至終是置於一個發達的交通運輸基礎之上的。從18世紀末蘭卡斯特大道建設開始,到19世紀晚期全國鐵路網絡已基本形成,僅密西西比河以西地區的鐵路通車裏程就由1860年的不足3000英裏猛增到1890年的7.2萬英裏,約占全國的43%,這對西部開發和國民經濟產生了巨大的影響。交通運輸業等基礎設施的建設,一是促進了美國西部經濟的地區專業化,比如到19世紀晚期美國西部生產的地區專業化格局已經形成了以小麥、棉花、畜牧三大農牧王國、落基山區的礦業帝國、大湖地區製造業的“製造帝國”等西部專業化的基礎“經濟走廊”。二是促進了全國統一市場的形成,大大加速了地區經濟專業化和整個經濟的商品化,從而也改變了美國諸區之間的關係。
西進運動還推進了美國的城市化進程,不同地區形成了不同的特色,19世紀中後期的西部城市化水平和速度都高於全國平均數。在全長達100餘年的西部開發過程中,阿巴拉契亞山以西地區興起了沿鐵路、河港、公路所形成的一大批層次不同的增長中心。在作為經濟增長中心的中心城市中,有芝加哥為代表的全國性的中心城市,也有功能各異的如堪薩斯、舊金山等區域性中心城市。由於這些中心城市的出現,極大地刺激了西部經濟的發展,城市成為西部經濟、政治、文化、藝術、教育最為發達、最為集中的核心,同時也是西部各類市場最集中的地方。由於中心城市的出現,又加速了西部農村城市化和農業工業化的發展。
推進美國西進運動的主要是土地投機者、平民和種植園主。應該說,這些投資主體的基金主要屬於商業或民間的資本,美國開發西部建設所需資金的絕大部分一開始就采用市場化和商業化的運行方式來進行,這是美國西部開發的又一重要特點。大量的商業或民間資本湧入西部的原因,一方麵是由於美國工業革命之後的東北部地區經濟結構上的弱點,比如成本高、價格高、利潤低;另一方麵是由於西部“自由土地”的大量存在對商業資本來說具有較大的吸引力,其中最主要的是它的價格低廉,使之有利可圖。即使是鐵路建設這樣大規模的基礎設施建設,其資金的絕大多數也是由私人資本提供的。西部鐵路建設的資金主要來自聯邦政府和地方政府、國內投資者和國外投資者。而聯邦政府對鐵路建築的政策,主要有三種方式:一是對進口鐵軌豁免關稅。二是以貸款形式,予以直接財政支持。三是授予鐵路公司土地。地方政府主要采取認購投資股票、直接購買鐵路公債,授予鐵路公用土地。而建築鐵路的絕大部分資金主要是通過向國內外投資者出售鐵路證券來籌措,即85%的資本是由私人投資者所提供的,而政府出資援助僅占投資總數的15%左右。
1862年5月,美國國會通過了《宅地法》。此法規定:凡滿21歲的美國公民,或符合入籍條件並願作美國公民的外國移民,可免費或繳納10美元的手續費,獲得不超過160英畝的土地:耕種5年以上或未滿5年但在宅地上住滿6個月並每英畝繳納1.25美元費用者,可獲得土地所有權。《宅地法》的實施,免除了拓荒者因購買土地而花費大筆資金所造成的經濟負擔,大量的資本助長了拓荒農業向商業農業演變的勢頭,促進了西部開發的大規模的擴展。
縱觀近代民主國家的曆史發展軌跡,大多數國家尤其是大國都經曆了一個從沿海到內地的發展進程,而這一進程又是與由商業到工業的轉變聯係在一起的。美國的西進運動雖然具有一定的特殊性,但它的成功和巨大影響不能不引起我們的高度重視和借鑒。
西進運動是一場自發的移民運動,絕大多數人都是一個人活著家庭為單位遷往西部。移民隊伍的成分形形色色,有土地投機家、奴隸主,但是更多的還是中下層的勞動人民。在遷徙的途中,他們披荊斬棘,曆盡艱險,艱辛的生活奪走了很多人的生命。在拓荒時代的伊利諾伊州,至少三成的嬰兒不滿5歲就夭折了,成年人的平均壽命也隻有四五十歲。正是這些為圓美國夢不畏艱難險阻、勇往直前的拓荒者,使西部地區由蠻荒之地轉變為繁榮昌盛的現代化城鄉樂土。
“隻要青草在生長,隻要河水在奔流”這句話在一代一代印第安人的內心深處留下了痛苦的回憶。1970年,一位參加越南戰爭的印第安裔美國老兵,淚流滿麵地重述了這句話,不僅當眾證實了那場戰爭的恐懼,也證實了自己作為一個印第安人所受到的虐待。
美國人把印第安人逃離家園的過程稱為“印第安人遷移”。其實這是一道名副其實的血淚史,白人為了得到阿巴拉契亞山和密西西比州之間的土地,用來種植南方的棉花和北方的穀物、向外擴張、開發移民、修鑿運河、興建鐵路和新興的城市,以及建立一個橫貫大陸、連接太平洋的巨大帝國。期間不知道有多少印第安人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價,更不用說他們為此遭受的種種磨難了。
1829年傑克遜就任總統時,佐治亞州的切羅基人居住區發現了金礦,數千名白人蜂擁而至,毀壞印第安人的財產,打樁劃界,聲稱自己對土地擁有所有權。傑克遜在命令聯邦軍隊驅走白人的同時,又下令印第安人必須同白人一樣,停止采礦。當他將軍隊撤走後,白人又返回了該地。這時傑克遜卻表示他不能幹涉佐治亞州的權限。白人侵略者掠奪土地和牲畜,強迫印第安人簽寫租約,毆打抗議者,賣給印第安人酒精,以削弱他們的抵抗力,殺死印第安人賴以為生的獵物。
對印第安人的種族歧視,是伴隨著西進運動和天賦使命論發展起來的,美國人自詡為“上帝的選民”和文明推廣者。種族優越感在他們心中一直在不斷地滋生蔓延,西進運動的過程,也就是美國人不斷強化這種優越感的過程。美國人一向鄙視黑人和印第安人,人人生而平等中的“人人”絕不會包含黑人和印第安人。在美國南北戰爭爆發前,在美國,人種之間不平等是科學的結論,整個西進運動都充斥著“白人至上”的觀點。美國向西、向南、向北三個方麵猛烈推進時,不僅排擠了阻止它前進的國家,並且殘暴地粉碎了這些土地上原來的主人——印第安人的反抗。
美國人通過高壓和欺騙手段而訂立的條約,將克裏克族、喬克托族、奇卡索族部落土地劃分為一塊塊的,每一個印第安人都成了合同商、投機者和政客們的獵物。克裏克人、喬克托人雖然保留了私人的小塊土地,但絕大部分土地被土地公司侵占。照佐治亞州銀行董事長、一家土地公司股東的說法就是:“偷竊是時下風行的原則。”
西進運動也是農業的擴張,美國人在西向擴張的過程中開墾了大片荒地,建立了無數的農場。19世紀中期,農業占了美國國民收入的絕大部分。農場多了,對農業勞動力的需求也加大了,就在一批批印第安人被趕出家園、被屠殺的同時,越來越多的黑人被淪為奴隸。在白人眼裏,黑人和印第安人都是劣等種族。白人是自願遷徙到美洲大陸的,這是自由的象征,黑人是被白人當奴隸買來的,印第安人在白人眼裏則如同生長在北美的植物一樣,不礙事,就任其自生自滅,礙事了就要將其砍伐。
著名演說家、肖尼人的首領特庫姆塞,試圖聯合印第安人反抗白人入侵。他說:“土地屬於大家,為每一人所用……”當他的印第安同伴被美國政府說服而割讓一大片土地時,特庫姆塞極為憤怒。1811年,特庫姆塞組織500名印第安人在亞拉巴馬州的塔拉普薩河岸集會。特庫姆塞對大家說:“讓白種人見鬼去吧!他們掠奪你們的土地,強占你們的婦女。他們蹂躪你們,直至你們變為灰燼,他們仍不罷休!他們從哪裏來,我們就把他們趕回哪裏去。我們要戰鬥到底,直到流盡最後一滴血。他們一定會被我們驅走。”
克裏克族印第安人居住在佐治亞州、亞拉巴馬州、馬薩諸塞州的大部分地區。1813年,一些克裏克勇士在米姆斯要塞殺死250人,於是傑克遜的軍隊燒毀了一座克裏克族村莊,屠殺村裏的男人、婦女、兒童。傑克遜想方設法鼓勵士兵勇猛作戰,許諾以土地和戰利品作為獎賞。
土地被侵占、缺衣少食的克裏克人拒絕向西遷移。饑餓的克裏克人開始襲擊白人的農場,而佐治亞州民兵和殖民者則攻擊印第安人定居點。於是爆發了第二次克裏克戰爭。亞拉巴馬州一家同情印第安人的報紙報道說:“對克裏克人的戰爭是一場徹頭徹尾的欺騙行為。它是別有用心的人所策劃的一場卑鄙而殘忍的陰謀,目的在於阻止一個無知的種族維護其正當的權利,剝奪他們手中僅剩的一點點生活資源。”
一百多歲的克裏克老人斯佩克雷德·斯納克,對安德魯·傑克遜的移民政策作出了反應:
兄弟們!關於我們偉大的白人先驅的故事我們已經聽得太多了。當他越過廣闊的海洋第一次來到這裏時,他還隻是一個小人物……微不足道。他的腿固長時間坐在船上而痙攣,他乞求一小塊土地點火宿營。……但是,當這個白人在印第安人的火堆前暖和了身子、享受了印第安人提供的玉米片後,他變得態度強硬,言談粗俗。他一步就可以跨過高山,他的腳印足以覆蓋草原溪穀,雙手可以抓住東邊和西邊的海洋,頭可以枕著月亮。於是,他就成了我們的國父。他多喜愛他的紅種子民嗬,經常說:“走遠些,免得我踩著你。”
遷移對於印第安人來說意味著什麼?戴爾·範·埃夫裏在《天賦人權被剝奪:美國印第安人》一書中概括道:
印第安人對於周圍每一件事物的自然特性都有著不同尋常的感受能力。他在野外生活,熟悉那些隻有獵人才會知道的東西:山林中的每一片沼澤空地、每一座山峰、每一塊岩石、每一條山泉小溪。他從來沒有徹底地領悟到正在確立的土地個人私有製原則比自由自在地擁有天空更為合理。但是他比其他業主更加深情地熱愛這片土地。他感覺到自己如同山石林木、飛禽走獸,幾乎就是這片土地的一部分。大地就是他的家鄉,是先祖遺骨的安放之地,是天生的宗教聖地,聖潔無比。
19世紀20年代,也就是在1812年戰爭和克裏克戰爭的喧囂過去之後、傑克遜當選總統之前的這一段時期,南部的印第安人和白人就已定居下來,他們關係密切,和睦相處,自然環境為生活在這裏的所有人提供充足的資源。白人可以去探望印第安社區,印第安人經常到白人家中作客。戴維·克羅克特和塞姆·休斯頓這樣的邊民就是在這種背景下湧現出來的,他們(與傑克遜截然不同)成了印第安人的終身朋友。
強迫印第安人遷移的力量不是來自與印第安人比鄰而居的貧窮的白人拓荒者,其真正的根源在於工業化和貿易的發展,人口、鐵路、城市的增長,土地價格的上漲,商人的貪欲。結果呢,印第安人淪落到死亡或被流放的境地,可是土地投機商卻發財了,政客們也掌握了更大的權力。至於貧窮的白人拓荒者,作為棋盤上的兵卒,首當其衝地被推入暴力衝突之中,不久就變得無足輕重了。
西進運動取得了顯著成效,美國的地盤急劇擴大,印第安人的數量急劇減少,越來越多的美國人相信,共和主義既是優越的政府形式,更是絕對必要的政治製度。但也正因為對共和主義的推崇,美國人最終止住腳步,沒有將擴張推進到北美之外,理由是吸納大量外國人口有可能從內部對美國的製度構成衝擊。有人嫌墨西哥“人種不純”,認為兼並墨西哥會破壞美國的自由風氣;有人認為擴張會導致奴隸製的擴展,由於從建國開始,美國政界對奴隸製的爭議就一直沒有停止,奴隸製問題的擴大化很可能引發國家分裂;有人認為總統波爾克的權力太大了,越來越像一個專製者,必須予以限製……
西進運動發展到後來,也衍生了許多國內問題,讓美國人不得不重新審視他們的擴張。如果美國人的民族自信心要通過擴張來維係,如果美國的國內矛盾要仰仗擴張來解決,那麼,一旦擴張遇到困難,美國的民族凝聚力就將受到衝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