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開,走開!”葉歆不耐煩的伸手推開努爾哈赤。那張俊逸非凡的臉,如今怎麼看怎麼覺得添堵。
努爾哈赤不惱,笑的十分流氓。看著葉歆臉一陣紅一陣白,他心裏說不上的愜意啊。人逢喜事精神爽這話說的不錯,自打接到褚英蕩平哈達的捷報,他整個人都興奮的什麼似的。連帶著瞧跟褚英曖昧不明對自己十分抗拒的葉歆也順眼不少。他順著葉歆的力度向後跺了跺,懶懶的靠在軟墊上,“這麼小的空間,你要我走去哪兒?過會兒把你送回去,你想見我都見不著。趁著這會兒好好瞅瞅,保不準兒幾天瞧不見呢。”
“誰要瞧你?!”葉歆氣的隻翻眼,她終於知道皇太極的無賴相兒是哪兒學出來的。她終於明白努爾哈赤當年事怎麼能在明朝官員家活的滋滋潤潤的了,臉皮厚到這種程度也真是實屬不易。
“不瞧我,瞧褚英,代善也一樣。”努爾哈赤詭異的笑著,捉弄葉歆對於他來說那就是人生一大樂事兒。
“我……”葉歆這次徹底無語,今天的努爾哈赤真是不同尋常。可再怎麼不同尋常他還是陰森可怕的,比如他這句話簡直就是殺人於無形。隱晦的提醒著葉歆和褚英代善走的太近可不是什麼好事兒。
努爾哈赤見葉歆隻卡巴著水汪汪的大眼睛,說不出話,臉上似乎還流露出些許不安,就忽然明白她又多心了。於是忙不迭的加以解釋,“我沒別的意思,你不用那麼擔心。再怎麼說他們都是我的兒子。”
那麼大度?人那麼好?不信。葉歆撇撇嘴,不再瞧努爾哈赤。他在自己心裏永遠是危險的存在,什麼時候能塌下心來相信他,她什麼時候才能擺脫心魔。夾在他們父子之中,她不是一般的鬱悶。可是不安安穩穩的鬱悶著,她還能做什麼啊?愛著一個,欠著兩個,踏出哪一步都是死路,莫不如死的安穩一些吧。
“又出什麼神?”努爾哈赤伸手在葉歆眼前晃了晃。她烏黑的眼珠跟著呆板的動了動,舔舔幹涸的嘴唇。“你不是最會猜人心思麼?還問我做什麼?”
努爾哈赤十分無奈的攤手,“我打遍天下無敵手,卻敗在你手裏。我鬧不清你想什麼。”
“嗬嗬。我真是榮幸之極啊。”葉歆幹笑兩聲,根本不相信努爾哈赤胡扯。他不是把自己吃的死死的,連喜歡他這件高級機密都讓他獲悉了,他還有什麼不知道的。
“真的,”努爾哈赤唯恐葉歆不信,趕忙補充。“我一直就不明白了,你喜歡我,卻要拚死拚活的跟著褚英做什麼?”
“他比你在乎我。”葉歆回答的順風順水,這麼白癡的問題還用問麼?跟他說了不是一次兩次了,有什麼不明白的。
“我更不明白的是,你為何要同那不能與我相伴終生的江山較勁。有他沒你,有你沒他?那明明是可以兼得的事兒,我可以坐擁江山,給你最尊貴的身份啊。”
腦筋短路的男人!葉歆在心裏把愚蠢的努爾哈赤從頭罵到腳,然後非常淡定的說,“你的江山是要用我換,我在你心裏是什麼啊?不過是傾覆天下的借口。”
“男人總是有男人要做的事兒,女人不該做一個賢內助麼?”努爾哈赤一點不覺得自己做的有什麼不對,用看稀有動物一般的目光看著葉歆,一臉茫然。
“別說了,我累了。”對牛彈琴,說什麼他都不懂。賢內助什麼賢內助,過去不是狠叨叨的和自己做交易來這麼,如今怎麼又是這樣子。說女人善變,看來努爾哈赤比女人還女人。
“鐵了心的要和老大?”努爾哈赤不依不饒,詢問的話說的像唱戲,抑揚頓挫還帶調。
葉歆掃了他一眼,藏著些許不安,使勁兒點頭。“鐵了心!”
“我娶你入門,做大福晉。帶我百年之後,將所有的福晉都賜給褚英,這樣不好麼?”努爾哈赤覺得自己有點卑躬屈膝了,可還是忍不住問出口。還好這轎子裏沒有第三個人,否則他真的就此顏麵無存。
這話說的要不要臉,要不要臉啊?葉歆惱怒的想要大叫,可卻依然壓製著,冷笑了一聲。“貝勒爺想的真周到啊。”尼瑪的女真人,惡心不惡心,老子的媳婦可以轉交給兒子。“在你心裏,我真的沒什麼特別。”
努爾哈赤不明所以的挑眉,“怎麼說?”
“我在你心裏也不過是同那些福晉一樣,是屬於你的財富。待你走後,要把我當做遺產一樣留給子孫。”葉歆看著努爾哈赤,覺得有點難過,這就是自己一心愛著的人。他根本不懂什麼是愛情。深吸了一口氣,緊緊盯著努爾哈赤的眼睛。葉歆握了握小拳頭,“我要的是從一而終,若真的和你在一起,待你百年之後我自不可能苟活。你要把我轉交給褚英,這讓我情何以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