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些隻怕也是他對他們的收留之情,感恩之情吧,南宮羌想著,倒是沒什麼意見,答應了晚上回去與大牛說。
出了飯剔透也沒留他,反正也知道這一到晚上就化身人狼的家夥從大門離開不過兩個時辰,便又會從後門爬窗子縮進她的被窩。
果不其然,黑漆漆的夜晚,一跳利落的身子撚熟的跳進剔透的寢房,房中難得的點著燈,南宮羌皺了皺眉,不解的問:“今日怎麼了?”
剔透抬頭看他一眼,嘟著嘴說:“皇上,你覺得香妃如何?”
怎麼突然提到情敵了?
南宮羌下意識的有種不好的預感,卻還是小心翼翼的回答:“她如何與朕有什麼關係?”
“她是皇上的妃子。”剔透笑眯眯的道:“還有雲霞,也是皇上妃子,但皇上對她們,卻太過狠心了,從不臨幸也就罷了,任著她們自生自滅,是不是過於殘忍了?”
不對勁,這話題越來越不對勁了,怎麼還把雲霞也給扯出來了?
南宮羌心中警鈴大作,腦中想了一圈兒,便蹭過去,摟住剔透的腰,嬉皮笑臉的道:“好剔透,我心中隻有你一人,你是知道的。”在這種弄不清戰況的情況下,先說點甜言蜜語比較保險。
卻不想似乎看出了他的意圖,剔透根本不吃這套,隻哼了一聲,推開他的手,淡淡道:“皇上的甜言蜜語留著哄佳人吧,臣妾無福消受。”
“剔透,你這到底是怎麼的?吃飯時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變調子了?”前後不過就兩個時辰,他回了一趟上書房,做了幾件不大不小的事,天一黑就趕過來了,卻遇見的是與之前完全不一樣的口吻,這算怎麼回事?
“皇上想死得瞑目吧,那請問皇上,您方才去哪兒了?”
“上書房。”想也沒想,脫口而出。
剔透冷冷一笑:“皇上可真會睜著眼睛說瞎話,方才您不是約見香妃娘娘了嗎?怎麼敢用國家大事做借口,不覺得過分無恥了嗎?”
“我……”南宮羌喉頭一滯,可轉念又驚疑一下,看著她皺起眉來:“你怎麼知道我見了香妃?”
剔透側頭撇他一眼,麵上更冷了:“承認了吧,本是想著你沒和甜湯就走了,我還特意讓薔薇給你送去,沒想到薔薇回來卻告訴我你佳人有約了,皇上可真忙啊,還得趕場,既然這麼喜歡香妃,皇上還來我這萼羅殿做什麼,去你的含香房去,別讓我見到你……”說著就推搡著要將他攆走。
南宮羌麵上一苦,剛才的懷疑也蕩然無存,隻抓著剔透的手解釋:“不是,不是,她來找我隻是因為一些政事,不是你想到那樣花前月下。”
“政事?”剔透愣了一下,隨即更暴躁了:“你居然將政事都告訴她了?連我都不知道,你居然告訴她了?你給我走,立刻走,我再也不要見到你了,南宮羌,我恨死你了……”說著手上的力道一使,幾乎將南宮羌直接推到。
勉強穩住身子,南宮羌急的團團轉,原本伶俐非常的口舌也瞬間麻木了起來,卻還是急切的解釋:“不是我與她說的,這隻是……哎,剔透,你就這麼不相信我?”話落,眼底閃過一抹受傷,但別扭的臉色,配上委屈的眼神,卻有故意使用苦肉計的嫌疑。
剔透手上動作停下,轉頭看著他,還是不依不饒:“她與你說?她與你說什麼?”
南宮羌見她冷靜下來了,這才拉著她坐到床邊,一邊撫摸著她的後背給順毛,一邊輕聲輕氣的道:“此事我的確故意瞞著你,皆因此事涉及你父親,我不想你……為難。”為難兩字,卻說得十分勉強。
剔透腦中隻是一轉,便聽出了他語氣中的古怪,臉色登時又厲了起來,瞪著他,一字一句的問:“南宮羌,你是不是還在懷疑我?”
他苦笑,立刻搖頭:“沒有。”
“我是曹淨的女兒,你懷疑我是應該的,但你可別忘了,香妃也是我父親親自舉薦進宮的,若是我不讓你相信,你又為何這麼相信她?”她目光幽深,注視著他的視線,滿含怨念。
南宮羌歎了口氣,看來今夜若想睡個安穩覺,有些事是瞞不住了,揉了揉有些發疼的眉心,他這才徐徐道:“香妃之前便找過我,以江南貪汙案作為籌碼,她說既為我妻,便該無私奉獻,她要將她手上所知的東西,全交給我。”
“哼。”剔透冷哼一聲,想到離宮前在上書房門外遇到香妃那次,眼底露出些諷刺:“她對你可真是忠心耿耿,比我好多了,是不是?”
這開口閉口的怨懟口氣是腫麼回事?
南宮羌無奈的繼續順毛,輕柔的續道:“江南貪汙案上的資料我並不需要她,況且她拿給我的,雖然有一兩條是直接涉獵你父親的,但大部分的罪責,卻是推脫到別人身上,她以為那些東西對我有用,其實她走後,我連看都沒看就將那些燒了。”
“那你還……”還與她糾纏不清。
南宮羌微微一笑:“不過是將計就計罷了,她要我信她真的肯背棄你父親,投誠於我,那我何不順水推舟,將她這刻棋子收下,不過我想從她身上打探的,可不是貪汙案這種小事情,而那日朝會上,當我提出將貪汙案交給你父親的一位親戚督查時,整個朝堂上,半分吃驚也沒露出的,就是你父親,曹淨,他必然是早知道事態發展會是如此的,所以我的計謀算是成功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