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隻是從樹上跳下來。可是，在我心目中，你就是我的佐羅。”蘇雪霖又把下巴支在臂彎裏，好像自己是埃斯梅拉達。
司馬仲南苦笑，不曾想自己童年的一次惡作劇竟會留下如此巨大的後遺症。要是早知如此，他壓根兒就不該招忍這一腦子佐羅，或者路德維希二世的新天鵝古堡的童話夢想的小丫頭，
“雪霖，你還小。我敢肯定，你不明白自己的喜歡和愛是怎麼回事。你把我當作你的佐羅，可是，現實中，你能愛佐羅嗎，隻怕不會。不僅你不會，就你爸爸媽媽肯定也不會讓你愛上佐羅。那隻是一個童話中的人物。”
“不是童話，司馬哥哥，我也看了《佐羅》的小說。”
“好吧，就算是小說，那也是作家虛構的人物。”
“所以我才更喜歡現實中的你！”小丫頭目光直直的瞧進司馬仲南的眼睛裏，一對黑眼珠清靈得像不食人間煙火，旁邊是藍色的眼白，天邊魚吐白的那種顏色。
“你真的還小。等你長大，才會明白什麼才是愛！”
“那麼，你肯等我長大嗎？”司馬仲南瞧著蘇雪霖眼中的欺待，不忍拒絕，敷衍了一句：“等你長大了再說吧！”
“真的嗎？司馬哥哥，你肯等我長大？”小丫頭馬上收了淚，臉上泛起笑，如曇花在月色下瞬間開放。假如不是心裏還藏著個付子菲，司馬仲南得承認，或許自己會愛上眼前的小丫頭。
“你聽我把放說完。不是等不等的問題，是我壓根兒不想去外國讀書！”司馬仲南說出這句話，已覺重負釋了一半兒。
“司馬哥哥，假如……假如你真的不想去外國讀書，我……我也不去好了！”
沒想到小丫頭為了所謂的喜歡或者愛，意願意作如此犧牲。司馬仲南知道蘇雪霖對外國建築的癡迷，小丫頭的事業夢想是在海北建一座新天鵝古堡，所以才能一等初中畢業，就鼓動她爸送她去國外學建築。
“你不想建你的新天鵝古堡了？”
“不能跟愛的人在一起，就算建了新天鵝古堡又有什麼用？就像那個巴伐利亞末代國王路德維希二世。司馬哥哥，你知道嗎，他才活了四十一歲，一生不曾結婚……”
天，這小丫頭想的是什麼！“可是，我想回錦城讀書！”
“你總不能在錦城讀一輩子書！”
“至少得把高中讀完！”
“那麼，我等你，我可以等！司馬哥哥，等到你高中畢業我們再一起出國！”
小丫頭的聲音裏有一點令人不忍拒絕的柔韌，如巨石下麵的小草，彎彎曲曲地追尋有陽光的地方。
“雪霖，你真的……沒必要這樣堅持！高中畢業之後的事，誰知道……！”嘴上這麼說，傻小子心裏想的卻是付子菲，蘇雪霖對自己的堅持，不就是自己對付子菲的堅持。
“那是我的事！”小丫頭固執起來，也是這樣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