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二十出頭,年輕,瀟灑,驕傲,渾身上下,散發著獨有的王者之氣,不容諦視;但我還是難以相信,他就是不敗神話的締造者。”
“不可否認,他是我百年難遇的勁敵,我與他一戰,是遲早的事!”說到當年與裴衍道一戰,老人豪氣頓生,楊軒卻想知道號稱三招挫敵的裴衍道,是否隻出了三招,就擊敗千古奇才、修煉兩百餘年的老頭。
豪氣之後是黯然,老頭繼續說道:“三招挫敵、連續擊敗人間數十位頂尖高手的裴衍道,果然不是浪得虛名,我和他才過第一招,便知集四大玄功也敵他不過,但行走江湖多年,我還有最後的絕招,那就是禁忌之力。”
“什麼是禁忌之力?”楊軒想到老頭與裴衍道驚天動地的一戰,興趣相當濃烈。
“所謂禁忌之力,便是修道者修煉到巔峰所生成的最強力量,此力足有天地改易、陰陽逆轉之威,也因此相悖於六界法則,倘若開啟,便會引來九天之劫;當然,對於那些修為高絕的修道者而言,天劫根本奈何不得,而開啟禁忌之力的後果,才是最可怕的——魂飛魄散,灰飛煙滅!”
“前輩為了打贏裴衍道,動用了禁忌之力?”
老人黯然道:“不錯,經過百年修煉,我已初窺啟動禁忌之力後保命的方法;我縱橫五界未逢敵手,不免心高氣傲,本以為動用禁忌之力,能一舉將他擊敗,而我也能保住性命,但諷刺的是,我還是敗了,敗得很徹底。”
楊軒忍不住問道:“裴衍道擊敗前輩,也隻用了三招?”
老人的回答卻在楊軒的預料之外,“當然不是!”老人緩緩說道:“你完全想不到,他擊敗我用了幾招。”
楊軒不置可否,他的話也大出老人的預料,“請容晚輩瞎猜,裴衍道擊敗前輩,隻用了......”他伸出兩根指頭,微笑不語。
老人先是一愣,繼而哈哈大笑,“真有意思,這也被你猜中了——我以四大玄功各出最強一招,卻被他一招擊敗,我看得出來他未盡全力,隻好動用禁忌之力,以期他全力以赴,縱然敗在他手裏,亦不虛此行了,但讓我想不到的是,他年紀輕輕,已達天地萬物為我所用的至高境界,禁忌之力招來的三重天劫竟為他所用;本來那引渡修道者化仙飛升的天劫根本奈何不了我,可經他稍作變化,竟變強了數十倍,化著無窮大威力,在禁忌之力反噬和天劫的雙重攻擊下,我已難逃灰飛煙滅的下場,就在此時,他出招了,這一招,才顯露了他的真正實力——竟然運轉無上玄功,將禁忌之力和天劫之威收入體內,化作己用,我也因此幸免於難。”
“如此說來,反而是他救了你?”
老人歎了口氣,“死罪可免,活罪難熬,他雖然及時出手相救,使我性命得以保全,但我動用了禁忌之力,元氣大傷,能否恢複功力,都是未知之數,裴衍道也深知此點,他暗用造化之力替我療傷;但養傷,是我個人的事,他也愛莫能助,我這一養,整整養了兩千年,卻不知故人如何?”
“可惜,你也找不到他在哪裏!”
老人舉杯,凝視月影,久久不語。
“哼!真是笑話,就算是你修道界的什麼狗屁寶貝,我等亦不屑一顧,我三弟怎會跟你修道界的東西扯上關係?!”風蕭的語聲更冷,一點也不客氣,堅決否認了閻無私的話。
另一個緩和平靜的語聲接著說道:“閣下隻怕搞錯了吧!”聲音不急不緩,卻是雨寒。
楊軒由衷歎道:“臨敵不亂,果然有高手風範!”
老人從回憶中醒來,在石凳上坐下,不然道:“什麼高手風範,我看他二人是起了私心,像雷霆一樣,把本不屬於任何一界的東西占為己有,可惜啊可惜,各界高手你爭我奪了千餘年,卻沒有誰真正得到。”
楊軒好奇道:“前輩說各界所好之物源於裴衍道,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值得那麼多人搶奪?”
“不是東西,是人!”老人淡淡說來,一切似乎跟他沒有任何關係,但楊軒已隱隱猜出其中蹊蹺。
“姓雷的,把東西交出來,閻某保證你能完好無損的離開。”閻無私的話還是那麼狂妄囂張。
“還是把東西交給我吧,我才真正能讓你完好無損地離開。”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飄忽而至,仿佛一陣陰風般,讓身在石溶洞的楊軒也覺身心俱涼。
“鬼魅幻形!”這次輪到狂妄自大的閻無私驚呼。
“原來是修道界小有名氣的鐵麵判官,我當是哪個小醜在此口出狂言呢。”陰陽怪氣的語聲一點也不給閻無私的麵子,一個修道界的高手,在他眼中竟不值一提。
修道者越聚越多,老人向楊軒下逐客令,“人來了,鬼也來了,加上你小子讓我越看越不順眼,這裏已經不能再待下去,你還是快點走吧!”
揚軒知道崖上的修道者一個比一個強,任何一個不費吹灰之力亦可取他性命,但他卻沒有走的意思,他不急不慢地說道:“是不是晚輩沒有付酒錢的意思,前輩就看不順眼了,可惜那二十兩銀俏給鄉下父母,否則也足夠買一壇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