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這不是我們的第一美女,杜梅莎杜總裁嗎?”果不其然,這個世界上速度最快的果然是曹操,幾乎瞬間,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傳來,眾人一看,一個妖冶的女人扭著屁股邁著貓步正搔首弄姿地朝著這裏走來,是一個本市的小明星,小有名氣,但是並沒有什麼才華,屬於恃“容”傲物的那種女人,如今在容貌上被人比了下去,當然惱羞成怒,妒忌成狂,現在明顯是來找茬的。
“媽的,原來麻煩也和人一樣,喜歡說曹操,曹操到!”杜梅莎心理不忿地忖著,但出於最起碼的禮貌,還是起身向女人伸出了手,“嗬嗬,我當是誰呢?這不是彩雲大明星嗎?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杜梅莎是一個大集團的老總,和各個層麵的人物都要打交道,不過,
本來這個三流小明星是沒資格入她法眼的,但是在一次宴會上,這個小明星以一個集團老總的女伴,其實就是情婦二奶的身份出席了,所以有過一麵之緣,當時她見了杜梅莎的美麗無雙的容顏,加上旁邊的老男人那副色授神與的樣子,就嫉恨得咬牙切齒。
彩雲花枝招展的樣子,也確實像一塊掉進了染缸裏的棉花,妖豔而庸俗:“當然是你杜總的魅力太大,把我給吸引過來的唄!這種招蜂引蝶的本事,我們可是學不來的。”
“哼!招蜂引蝶?不對吧,我看隻不過是吸引了一隻蒼蠅蚊子,或者是臭蟲過來。”雖然現在是一致對外階段,但韋麗娜仍然不忘順便諷刺杜梅莎一下。
“你……你是什麼東西?敢這樣罵我?知道嗎?我和金城集團的陳老板關係可是很好的。”彩雲不忿地罵著,她並不認識這個出來就言辭尖刻的女人。
“金城的陳老板?哦,你就是那個他最近包養的小明星吧?切,我以為是什麼了不起的人物,你回去問問他,認不認識騰龍國際的劉總經理?”韋麗娜說。
“切!我又以為是什麼了不起的人物。騰龍國際的劉總的確是個惹不起的人物,但你不過是他的一個女人而已。以陳老板和劉經理的交情,肯定不會因為一個不知道從哪來的女人而翻臉的。”彩雲顯得趾高氣揚,意氣風發,把無知者無畏這句話詮釋得淋漓盡致。
韋麗娜按耐住現在就上去揍人的衝動,語氣盡量保持平淡:“不錯,我是劉總經理的女人,但是卻不是你這種女人。我們倆個有證!也就是說,無論在事實上,還是法律上,他都是我名副其實的老公,我是他有假包換的妻子,你滿意了嗎?”
“真……真的?”彩雲有些傻眼,見韋麗娜神色自若的樣子,當然不像是撒謊,於是堆疊起一臉虛笑,仿佛一下子起了滿臉的皺紋,“原來是劉夫人,恕我冒昧,請原諒!是我有眼無珠不識泰山,您宰相肚子能撐船,別計較了。”
“千真萬確,童叟無欺,切,就算你不說,我也沒什麼功夫搭理你這種小角色。”
彩雲不敢得罪韋麗娜,她的目光又回到了杜梅莎身上,卻皺著眉頭上下打量了一番,竟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來,指著她:“哦——,你,你這身打扮,莫非……莫非你就是酒吧裏名聲鵲起的那個交際花火狐狸?”由於見的都是熟人,杜梅莎就沒有換回那身黑色的職業裝,仍然是昨天晚上那一身火紅的連衣裙。
杜梅莎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實際上知道“麗莎集團”的老總冰觀音和酒吧裏的豪放女火狐狸是同一個人的少之又少,可以說也隻有在這裏的幾個女人知道,畢竟杜梅莎在酒吧裏也絕對不招惹那些看起來很有錢的“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富商大公子,她找的那些人和自己都不在一個層麵上,一般是互相接觸不到的,所以走漏消息的幾率很小。
“啪!”就在杜梅莎愣神之際,一個清脆的耳光響起,就見蘇貞揮出去的的左手還沒來得及收回來,右手竟然已經掏出一把銀色的□□來頂在倒地的彩雲頭上:“我告訴你,不要胡說八道,無事生非。老娘的忍耐限度是有限的,聽見沒有?”
“聽見了,聽見了,這位大姐,您老人家手可千萬穩點,別走火了,我可不想死,求求你!”這回彩雲可是真的被貞姐這兩下子給嚇到了,一隻手捂著被打得腫起來像一個紅蘋果的臉頰,滿臉都是恐懼和惶然。
“滾吧,快點,給你三十秒,在我眼前消失。”
彩雲連滾帶爬地從地上起來,迎上了這時候才敢過來攙扶她的兩個朋友,落荒而逃,哪裏用得上三十秒,連十秒恐怕都沒有,她應該去跑百米,說不定能超過飛人博爾特。
“哇塞,貞姐,你剛才的樣子,實在是太酷了。”韋麗娜滿眼崇拜激動地吵吵著。
“是呀,有點神偷卡門的味道呢。”周雅典也如同一個中國第五十七民族——追星族的族人一般附和著。
“嗬嗬,家常便飯,小菜一碟,我本來就是黑社會的大姐頭嘛!”蘇貞難得地笑了笑,但是這笑容裏有幾分蒼涼和淒苦,繼而又很好地掩飾了過去,“再告訴你們一個秘密,這把槍是仿真的,真槍我放在車裏。雖然外形很像,但隻不過是一個銀樣蠟槍頭,中看不中用。是那個娘們太傻逼,看不出來。”
“各位,不用驚慌,已經沒什麼事了。打擾各位,小女子萬分抱歉,今天各位所有在這裏的開銷,都算在小妹賬上。”杜梅莎見眾人有些騷亂,有些人已經走了,還有些躍躍欲試,不得不起身安慰了一番,這才重新歸坐,看著蘇貞,“貞姐,謝謝了!不過也許會給你惹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其實沒什麼的,既然我做的出,就要敢做敢當,不要怕別人的閑言碎語。現在這個社會,謠言四散,無風尚且起浪,那種空穴來風的事情多得很,我早就習慣了。”
“莎莎,你說什麼傻話呢。”蘇貞直視著她絕美的臉龐,似乎讀懂了她眼角眉梢帶著的某種東西,左邊如柳葉微揚的是傷痛,右邊若秋蟬蜷縮的是無奈,“我們是一個孤兒院裏出來,又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姐妹,用得著這麼客套嗎?”
“唉!”貞姐又一聲長歎,濃濃的傷感頓時取代了歡愉的氣氛,“別人不知道,難道我們還不曉得嗎?”
“嗬嗬。”杜梅莎苦笑著,“貞姐,那你呢?你不也是一樣的嗎?自從郝哥死了以後,你又何曾忘記過他?一瞬間,你完全變了一個人,從一個弱柳扶風的林黛玉,變成硬朗剛強的王熙鳳。你幫他打理留下來的幫派,竟然越做越大,名震整個城東。你付出了多少,沒有人知道,可是你又得到了什麼?難道你就從來沒有想過找一個好男人安安穩穩地嫁了,非得過著這種刀頭舔血,有今日沒明天的日子?你無非還是忘不了他。道上的人都喜歡叫你貞子,因為你就像他們心中猙獰的魔鬼一樣,而我知道,其實你是白素貞,為了你心中那一個許仙,你寧願把自己永世禁錮在雷峰塔裏,不得翻身!”
蘇貞把擋在右半邊臉的頭發拂了上去,露出一張完美無瑕的麵孔,其實人們想象的血淋淋的刀疤並不存在。她的聲音充滿了綿綿如同山澗溪流般的惆悵:“是呀!有時候,最難忘記的,就是傷痛。也許快樂稍縱即逝,根本就不會給我們留下什麼太深刻的印象,唯有那鮮血淋漓的傷口,才是我們心中真正難以愈合的黑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