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攘的光明永遠開始於寧靜的夜晚。破曉時分,黎明踏著彩雲翩躚而來,氤氳的朝霞撕裂了黑夜那柔嫩的肌膚,希望的曙光露出了它如花般的笑顏,這一天是全新的,與以往截然不同,這一天又是重複的,相似的起因經過結果在不同的時間地點人物中重演。
熹微而朦朧的晨光,透過了窗,從百葉窗簾的縫隙中照射進了這間屋子裏。這是一間賓館的臥室,一張大床上麵,一張棉被底下,躺著兩個人,兩個年輕的男女。女人輕輕攢著眉頭,身體微微不安地扭動,時而戰栗顫抖,似乎在做著什麼噩夢,宛若一隻受驚的麋鹿。男人則睡得很安詳,嘴角掛著一絲滿足的笑容,輕微的鼾聲從他的鼻息裏傳出,並非那些粗魯男人的那種驚雷一般震天動地的鼾聲,而是極其悠長舒緩的平和呼吸。
女人終於緩緩睜開了眼睛,一刹那,仿佛明媚的晨光也黯淡了下去,在屋中本來看不見的天邊朝霞,似乎此刻就煥然出現在了她的臉上,在仍然有些幽暗的房間裏,就像一盞明燈一般照耀著紅塵。
這是一張怎樣的臉?
略微瘦削的臉龐,呈現出似乎經過精雕細琢的鵝蛋形,一頭如雲的秀發,比起廣告裏那些明星經過特技加工的頭發,不知道烏黑光亮了多少,此刻,正有些淩亂地披散在肩頭或者枕頭上。白皙得瑩瑩如玉的肌膚,如同凝脂牛奶一般細膩,嬌小玲瓏的瓊鼻,點絳朱丹的櫻桃小口,即使沒有上任何的唇彩,也依然鮮紅得如血,似花。細長的娥眉,呈現出好看的弧度,既不像月牙那麼彎曲,也不像利劍那般僵硬,柔和中帶著三分硬朗,英氣中有著三分嫵媚。但是如果沒有那雙眼睛,這最多隻能說是一件藝術品,可是一旦多出了那雙眼睛,這麼一張臉就絕對堪稱絕世經典。
這是怎樣的一雙眼睛?
是天上隕落的流星?是地上晶瑩的寶石?是海裏圓潤的黑珍珠?還是那純潔中透著無邊妖豔的黑水晶?似乎都是,似乎都不是,卻可以讓任何男人在第一次看到的時候都會當場石化,散發著致命的誘惑。
沉魚、落雁、閉月、羞花,這是形容古代西施、貂蟬、昭君、玉環四大美女的詞語,沒有人知道這些以豔名著稱青史的美女,究竟是如何個美法,當時的技術,根本不可能留下照片等等的東西來給後人作對照,最多留下一副或者杜撰,或者殘缺的水墨畫。但是不知如果古代宮廷的畫師,穿越時空來到現代,看到了眼前的這位絕世美人之後,是否還敢於提筆。或許他們隻能看著她興出慨歎。
並沒有電影小說中遇到這種場麵,女主角不是大發雷霆,就是泫然泣淚的老套橋段出現。女人隻是很淡定的坐起身子,如雲的長發隨之如瀑布一般披散開來。環視了一周,微微有些剛睡醒的迷糊,臉上有著一絲茫然,更加寧靜淡雅。漸漸地,她的眼中有了聚光,盈盈然仿佛秋水在流動,蕩漾著瀲灩的波光,那條條輕柔的漣漪,卻仿佛皺紋,夾雜著幾分無奈和愁緒。
“這又是新的一天麼?噩夢早已過去,卻像跗骨之蛆一樣縈繞於靈魂深處,希望就在眼前觸手可及的地方,卻宛如霧靄般不可觸摸。”她低聲喃喃自語著,聲音並不算清脆,卻多了一份磁性的沙啞。
她輕盈地掀開被子,就這樣毫無顧忌地下了床。飽滿的胸脯、細腰仿佛柳枝般盈盈一握、豐腴如雪的臀部、兩條手臂似乎潔白的蓮藕。她的手纖細而玲瓏,她的腿渾圓而健美、她的腳精致得就好像盛開的雪蓮,這究竟是怎樣的一個女人?
她眨了眨有些幹澀惺忪的眼睛,大咧咧地打了一個哈欠,然而這並不淑女,略微粗魯的動作,竟然絲毫無損於她驚心動魄的魅力,反而將她那份近乎放浪形骸的灑脫凸顯得淋漓盡致。微張著的櫻桃口中露出兩排如白玉的皓齒,呼出的口氣也使得空氣裏彌漫起一絲芳菲,可惜的是,其中夾雜著一股濃烈的酒氣。她□□地伸了一個懶腰,慵懶而嫵媚的樣子,足可令男人甘願為了她使自己的靈魂沉淪。她似乎絲毫不介意把她近乎完美的身體完全暴露在空氣中,也似乎根本就不介意那睡夢之中的陌生男子突然醒來而尷尬。
她穿上了內衣和一件旅館臨時借用的睡袍,把自己玲瓏曼妙的嬌軀包裹在了一張餃子皮中,卻依然那麼玲瓏誘人,然後拎著一個袋子走進了洗手間中。當她再次走出來的時候,一切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