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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劍固然厲害,可是卻無法快速有效的使用,即使吸收的冰之血也無用,使用者本身的修行,才是魔劍強大與否的關鍵。而自己,是徹底的輸了。

追風被扔到天玄身邊。

“我看你們就一起死好了,起碼不會寂寞。”仰天長嘯,血魔高舉半空,死亡的紅色訴說著勝利。

血魔霍然揮下!

鮮血四濺,可是能見到的,卻是天玄倔強的雙眸,“別忘了,還有我!”

這一砍,天玄替追風接下,左臂應聲分成兩半,斷去的手臂飛出十丈來遠,鮮血噴了一地,可是,也正因這股鮮血,激起了天玄的覺悟,以前不懂得什麼凝氣、人劍合一,這時全部湧入腦內。

對著自信的天玄,日玄大叫不妙,不過見到昏死過去的追風和地上沾滿鮮血的手臂後,日玄長舒一氣。手心暗自發力,血魔更顯通透,繼而卻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冰霜劍。

他在害怕吧?

天玄不予理會,僅剩的右手如同自己的利劍,握住的拳頭伸出食指和中指,兩指尖閃著刺眼光暈,隻有仔細看清,才能知道那藏著無數冰針。這冰針和冰霜劍一樣,是用元神凝成的,稍有差池,必死無疑。

天玄體內覺醒的,是上一世的力量。

兩人就此佇立,誰都不敢輕舉妄動,畢竟沒人會拿自己的元神開玩笑。他們都在等待,等待時機的出現。

“天!”不知從哪裏響起了少女的驚喊,天玄稍一分神,日玄就已發動攻擊。

飛出的冰針被冰霜劍一一接下,兩大元神的撞擊,天玄和日玄顯然有點吃不消,更何況,每戰鬥一分,元神就損失一分,繼續下去,隻怕兩人會神虛而死。

“住手!”少女的聲音繼續傳來,可冰針和冰霜劍相撞的聲音很快又將其掩沒。

“啪!啪!啪!”聲音無比的清脆,同時可見到兩人的額上沁出薄薄一層汗。

“住手!”少女突然出現,讓天玄驚愕的忘卻打鬥。

“飛兒?”眼前少女滿臉通紅,卻要比飛雪嬌豔千百倍,但如此熟悉的感覺,是絕對不會弄錯的。

“嗤!”發現有機可乘的日玄沒有被突然出現的少女影響,把天玄射出的冰針凝聚一起,向天玄射去。忘了反擊的天玄被穿心而過!

“天!”少女失聲痛哭,緊緊抱住重傷在地的天玄,“是我不對,我不應該讓你分神的……怎麼辦……”

“飛兒,不要哭……”無力的伸出右手,輕輕擦去少女溫熱的淚珠。

“月,起來!”醋意大發,日玄用力拉起抱著天玄的少女,“他隻把你當作飛雪,你緊張他做什麼!”日玄怒斥,手中的冰霜劍化作一道金光,向天玄刺去。

“不要!”掙脫開日玄,少女擋在天玄上方,企圖用自己微弱的力量來保護天玄,放出上千根銀冰絲,怎料這銀冰絲哪是冰霜劍的對手,僅眨眼間,冰霜劍就透過兩人身體,化作雪地上的一汪清水。

這結果是日玄始料不及的,來不及收回冰霜劍,隻能眼睜睜看著她被冰霜劍穿過。

“月!”日玄從未試過如此痛恨自己。

對著天玄和日玄,女子釋然一笑。

這溫柔的微笑令天玄的心突然漏跳一拍。

是她?

十八

第一次參加魔界大會上見到的她?說對他一見鍾情的她?死纏著要嫁給他的她?因怕傷身而一直不讓他喝酒的她?魔界長女的她?美若天仙的她?

和他來兩情相悅的她!

是月!沒錯,是自己一直深愛卻不敢擁有的月!竟然忘得一幹二淨!

前世記憶越發的清晰。

“月……”天玄眼裏無數柔情,奈何身受重傷,掙紮於死亡邊緣,本有千言萬語,到了嘴邊,就隻成了淡淡的一個字。他記起她的事情,他不想讓她知道,因為自己已經撐不下去,就不可以給她希望。不過月玄似乎並不是這麼想,就因為天玄這聲淡淡的“月……”,她的心中再次盛開無數紅花,就像她第一次對他說要他娶她過門般羞澀。抬起頭,月玄兩眼亮晶晶,含著絲絲笑意的看著天玄。

深情對望,早已勝過千言萬語。

緩緩的,天玄閉上眼睛,珍珠般的熱淚從月玄眼角流出,滴在天玄緊緊抓住她的那隻手上,是更為清脆的聲音。

“嘀嗒!”

“日,好累了,我們一起去休息好不好?他們的世界我們不應該侵入,大家一起走吧!”將已經開始冰涼的天玄上半身抱在懷裏,月玄輕輕撫mo著臉頰。

“你不會死,我也不會死,我們還要去占領神界!”拉起月玄想要走向光之柱的日玄突然發現,月玄的銀冰絲的緊緊纏繞著光之柱,再一用力,光之柱就會消失。頹然看著這一切,看著身邊為了她可以放棄一切的女子,日玄無奈。

“對不起,你的心血都被我破壞了,可是……可是我……”想要勸解日玄的,不過畢竟還是身受重傷,鮮血也從月玄的嘴角滲出,“對不起……”劇痛湧上心頭,月玄不禁蹙眉,漸漸的,緊合的雙眼不再睜開。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抱著永遠不會醒來的月玄,連自稱為王的日玄也留下男兒淚。

“啾……”是箭脫離弓的聲音,瞬間穿過日玄的身體,直直插入巨石中。

“這就是上天給我的懲罰嗎?”沒理會向他射出那支箭的五人,日玄繼續緊緊抱著月玄。其實身後五人的到來他早就知道,不過月玄的死對他衝擊太大,有了尋死的決心,便借由這五人之手罷了。這五個人他知道,是玄宮的五大長老,算了,能死在稍有名望的人的手下,也可安心。

從箭上湧出的鮮血越來越少,大多成了晶瑩的液體。身體越發的透明,隨之透明的,還有天玄的身體,最後化成金光閃閃的元靈珠一顆,緩緩升上天空。緊追其後的,是從女子眉心飄出的金鳳羽,和從山腰木屋灰燼中突然出現的銀鳳羽。兩羽兩珠,在空中互相交結,漸漸融為一體,在明亮的天空中綻放出最美的焰火。

在白日裏綻放的焰火,竟比黑夜裏的還要明豔千百倍!

這是離去前最後的璀璨嗎?

雪地上,留下的隻有重傷的追風、昏迷的女子和五大長老,沒有留下一絲打鬥的痕跡,天地日月就此消失,仿佛從未出現過般……

五年後,天下初定,魔界由上任魔王嫡孫接任,人間分領四國,也漸漸恢複和樂,日玄給三界留下的禍害已被一一挽回,一切恢複正常。傳說拯救人界的,是一位手臂上留有一排牙印的男子,但真麵目從沒有人見過,因為他總戴著鬥笠;傳說拯救魔界的,是很普通的一個女子,也總戴著麵紗,最明顯的標誌,是脖上戴著的項鏈。這年頭的人做好事也不願意留名嗎?這些消息在兩界轟動許久。

人間的江南不知何時築起了一座橋,喚名鵲橋,每逢七月初七,傳說安定人間的英雄男子就會來這裏等待,直到翌日清晨才願離去,因此愛管閑事的媒婆就在這鵲橋替這男子編造了一個又一個感人的愛情故事,連什麼牛郎織女轉世都來了,不過卻幫不少有情人牽了紅線,這倒沒假。

又是一年的七月初七,不巧瘟疫肆虐,平日裏熱鬧非凡的鵲橋變得安靜無比,人們連出門都要抱著很大的勇氣,更別說會為了姻緣而來鵲橋。如傳聞中一樣,有個男子靜靜站在橋頭,直到暮色降臨也沒有離去的意思,孤寂的身影,給無人的鵲橋多添幾分傷愁。

“還是徒勞嗎?”有點自問自答,男子抬頭仰望星空,想象著天上的牛郎和織女共度良辰的美景,卻感歎自己的苦心等待。

夏蟬孜孜不倦的叫著,帶來一絲煩躁,月亮倒影沉浸水中,湖裏的魚兒偶爾會弄出絲絲水紋,將“月兒”弄散後才滿意的離去。

漸漸的,天空中飄落起大雪。這不屬於秋季的大雪,擾亂了男子的心思。

難道還是無法恢複正常嗎?

“下雪了!”身著白衣的女子不知何時來到少年郎的身邊,不等回答,便又自顧自地說起話來,“聽說每年七夕都來這裏的救世男子其實是在等一個女子,一個去了拯救魔界的女子,還聽說他們各自在對方身上留下信物,女子是不化的冰晶,男子是被女子狠狠咬下的齒印,約好了七夕要來這裏見麵,可是男子從未見到女子來赴約,卻依然堅持,真的好癡情!”有點迷茫,女子臉上露出羨慕的神情。

“她不來更好,有你這個大美人陪在身邊,夫複何求?”男子伸出雙手緊緊抱住白衣女子,有著久旱逢甘露似的沉醉在女子的香氣中,那來自雪山淡淡的冰山雪蓮之香,安撫著男子疲憊的心靈。

“公子這等花心,怕被那女子知道了,就永遠都不來見你。”有點撒嬌的推開男子,明月的照耀下,男子見到了女子何其明亮的雙眸,那種豆蔻少女的清純羞澀之笑。

真是美人一個!

“有你在,怕什麼?”男子從袖中取出成親用的紅蓋頭,蓋在女子頭上,伏在她耳邊輕訴,“從此,你就隻屬於我一個。”掀開紅蓋頭,是女子掩蓋不住的笑意。

“花心!”打鬧著,兩人追逐在鵲橋之上。

嬉鬧聲吵醒了熟睡的人們,借著明亮月光,兩樣顯得突兀的東西被住在鵲橋邊的農家女看得一清二楚,一個是男子手臂上的牙印,另一個是女子胸前閃閃發亮的冰晶。

終於等到了嗎?

幸福的氣氛頓時渲染四周,不畏瘟疫的人更拿出新造的煙火,在自家的門前放起來。

“啾——嘭——”

伴隨著薄薄白雪,煙火顯得更為惹目。人們驚喜的享受著這遲來的七夕,這遲來的幸福!

依偎在男子懷中,女子細語呢喃,眯起雙眼,看著與煙火相輝映的明月,心中默喊:

少主,你看見了嗎?

飛兒現在真的……真的很幸福……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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