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算不算救死扶傷,尤祺不確定,也無法對自己父輩為之貢獻一生的事業妄下結論,他隻能以自己的角度,去看待這件事。し
於是,尤祺嚐試著搭訕,“小朋友,你知不知道陸傾在哪裏啊?”
兩個小孩子已經開始討論尤祺一直不說話會不會是個啞巴了,這會兒尤祺突然開了口,小女孩覺得很新奇,歪著腦袋看向尤祺,“你認識陸哥哥?”
由於尤祺被收容在黑貓的軀殼裏,現在的他隻能維持著坐姿,而且和睦看得很緊,完全不給尤祺起來活動筋骨的機會,更不用說起來和小孩子們有什麼互動了。
隻能像個雕塑一樣端坐著,“算是認識吧,你知道他在哪裏麼?我找他有點事情。”
小女孩對尤祺的話深信不疑,擺弄著身上的無菌衣下擺,瞥了一眼旁邊的小男孩,“陸哥哥說他去打壞人了,叫我們坐船過去給他加油,你也是去給陸哥哥加油的麼?。”
對於小女孩給出的回答,尤祺滿頭黑線,打壞人還得有加油喝彩的?!而且陸傾很明顯是去報仇,怎麼可以讓小孩子看那麼暴力血腥的事情?!最重要的是,尤祺才不是去給陸傾加油的啊!尤祺隻想拿回自己的身體,僅此而已。
“呃……我……對了,你知不知道這船什麼時候能到目的地?”
小女孩一臉迷茫地看著尤祺,“什麼是目的地?”
尤祺無奈地望天,長歎一口氣,看情況隻能默默地等這船把他們帶到研究所所在的島嶼了。
不知為何,尤祺總是打不起精神,一直困得不行,在船上睡了左一覺右一覺,混沌中似乎聽見和出鄖跟其他人在討論為什麼過了這麼久還是沒有登島,尤祺猛然驚醒,陸傾會不會是在拖延時間?
黑貓急切地推著和睦的胳膊想要引起和睦的注意力,而和睦也的確被黑貓吸引,伸出手順著黑貓的毛,“我們沒有上錯船,很快就會到了。”
說完,和睦起身從客艙走到駕駛艙,看著海麵上濃厚的霧氣,完全沒有散開的趨勢,他們現在對於自己所處的位置一無所知,和睦心裏頭一點底也沒有,天知道這艘船會不會再搞出來什麼靈異事件,可是除了乖乖地上船,他們別無他法。
把黑貓小心翼翼地放在駕駛台上,從褲子的口袋裏拿出一支小小的白瓷瓶,將裏麵的透明液體往駕駛台上滴上一滴,然後令尤祺感到驚訝的事情發生了,那液體在距離駕駛台還有五公分的地方停住,像是滴落在水麵上一般蕩開一圈一圈的漣漪,漣漪消失的瞬間,先前看起來完全失靈的設備立即恢複運轉,見到此情此景,尤祺不可思議地看向和睦,心說這貨什麼時候真的變成了道長?
結果尤祺在和睦的眼底捕捉到一抹驚訝的神色,意識到和睦對眼前的景象也是頭一次見。
噢,這才對嘛,玩純陽的人沒有理由全是神棍!
也不知是為了緩解自己心中的緊張感,還是安撫尤祺的情緒,和睦開始跟尤祺單方麵聊天,然而由於尤祺說的話和睦聽不見,尤祺也就隻能做一個安安靜靜的傾聽者。
“這個小瓶子是欒肄放在我口袋裏的,來的路上我一直在想這是做什麼的,直到剛才,終於明白了。”還在度假村的時候,欒肄離開的時候給和睦一把匕首的同時還悄悄地在和睦口袋裏塞了這個小瓶子,動作不大沒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但是足以讓和睦知曉。
見欒肄這樣做,和睦自然是沒有聲張,又不能和尤祺商量,於是隻能獨自在登船之前的時間裏一直在思考欒肄給他小瓶子是什麼用意,現在看來,欒肄還真是一門心思地想幫他們,雖然暫時目的不明。
難道僅僅是因為不想看見再多一對陰陽相隔的人?
和睦陷入疑惑,這兩個人怎麼看怎麼像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這是最終boss該有的覺悟麼?
意識到欒肄是真的在想辦法幫他們,尤祺不由得感到更加不安——欒肄這樣子吃裏扒外,會不會被家法處置?處置完了欒肄,陸傾會不會把剩餘的怒氣發泄到他們身上?
“霧散了。”
尤祺聽見和睦的聲音之後也扒著和睦的胳膊用後腿站起來向外張望,發現之前濃厚得沒有一絲縫隙的霧居然不知什麼時候散開了,然而和q市的陽光明媚不同,海麵上烏雲密布,天低得幾乎要貼到海麵上,站在船艙裏都感受得到實打實的壓迫感。
不遠處,一座孤零零的島嶼出現在他們的視線裏。島上有一座被一片茂密森林覆蓋著的山,半山腰處有一所白色的建築物隱約可見,在陰暗的天空下顯得格外紮眼。
船上的人明白,研究所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