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意……”秦艽冷冷的笑：“別跟我說什麼天意，瘋子，都是一群瘋子！”
她突然覺得這一切太過荒唐，就像是一場夢。
她鬆開阿山，對著山洞撕心裂肺地大喊道：“國師爺，老夫人，你們出來呀！如果這一切真是你們搞得鬼，那你們為什麼不出來麵對？”
“為什麼要讓苻哲來承擔這一切，他到底做錯了什麼？”
“你們出來，出來啊！”
“夫人不必再白費力氣……他們，他們已經升仙了，從此，再不會過問塵事。”待她哭喊得差不多了，阿山麵無表情道。
秦艽表情一下頓住，臉色蒼白，思維像是停滯一般，眼神飄渺又空洞。
片刻，她身子一晃，直直跪到在地。
阿山想扶，伸出的手最終停在了半空中。
山洞裏，斷斷續續縈繞著秦艽的哭聲。
她聲聲哀求：“苻哲，你下來，這不是你一個人的錯……你下來我們一起解決，我們一定可以想到別的辦法……”
她怒意至極：“苻哲，你下來！要死我們也要一起死！你答應過我的，你答應過我們永遠不分開！”
苻哲依然不為所動，他保持著同一個姿勢，望著那個越來越亮的小洞，表情是平和的，沒有一絲絲懼怕或是慌亂。
而阿山，則死死看著他，仍是麵無表情的樣子。
洞裏，依舊如太陽直射般明亮。
秦艽哭哭停停，能說的話全都說了一遍，一切都無法改變。
眼前的兩個男人，像沒長心的石頭人一般，完全無視她的悲痛與無助。
不知過了多久，山洞突然劇烈搖晃了起來，接著是一陣陣山崩地裂，震耳欲聾的聲音。
倒掛著的苻哲，身體也跟著晃動起來，仿佛隨時都有可能掉下來。
“苻哲，你下來，我求求你下來……”緊張到極點的秦艽，嗓子痛得像是要冒火了一般，嗓音嘶啞得如鋸子鋸過。
完全沉浸在恐懼中的她，根本沒察覺到，不知何時，阿山已經離開了。
又過了很久，山洞終於不晃了，漸漸歸於平靜。
秦艽在心裏鬆了一口氣，仰著頭滿麵淚水道：“都過去了，苻哲你下來，一切都過去了……”
“苻哲，你和我說話……你回答我……”
“夫人……”苻哲終於艱難出聲，隻有三個字：“我愛你。”
我愛你，世間最溫情的三個字，此刻卻猶如一把尖刀，刺入秦艽的心髒。
她痛了，痛得身體每根神經都像是麻痹了一般。
這時，洞口響起一陣奇怪的聲音。
秦艽滿懷希望地以為會是前來救他們的人。
可當她回過頭去，看見的是一身黑衣，麵容沉鬱如夜色的阿山時，她覺得很絕望。
尤其是，阿山手裏還提著兩個男人。
是的，兩個昏迷不醒的高大男人，被他像拎一個什麼物體時的拎在手裏，走了進來。
秦艽直覺這件事還沒結束……
果不其然，苻哲突然大喊一聲：“阿山，照顧好夫人，這次別再讓我失望！”
說著，他從懷裏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刀，毫不猶豫地從胸口上劃下去，鮮血立即像雨滴一般掉了下來。
隻見他劃破胸膛以後，將手中的刀一扔，居然徒手伸進去。接著，一顆還跳動著的心髒就被掏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