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哥倆好(1 / 2)

小家夥並不擅長掩飾情緒,作為沙忍村最強武器,他也並不需要學會掩飾情緒,所以白立刻就將小家夥眼中的懷疑之色看得明明白白的。

白的性子真的很軟,隻要不踩到他的底線、不企圖對他防線之內的寶物伸手,他其實是個非常好脾氣的家夥。即使此時急著仰麵空中、尋找他家大人的身影,但在看到掌心依舊清晰如故的黑色冰棱圖案之後,也便放下心來為小家夥解惑。

玩兒了大半天,白對於如何將網球球拍球場放大縮小已經很有心得,他先將小網球放大給我愛羅看,還操縱著網球滴溜溜地落到我愛羅的掌心。

阿初特意給小孩做的禮物真的都很漂亮,雖然因為力量本源傾向的緣故,祂無論是給自己凝聚身體,又或者製造別的什麼東西,都是黑漆漆的,但黑漆漆不等於烏麻麻,那如凝聚了星夜一般的黑色近看之時更是美麗非常,我愛羅托著那顆網球,不舍得握緊,也不舍得鬆手,一雙綠眼睛瞪得大大的,簡直不能更可愛!

白一直想要一個弟弟,當然妹妹也行,可惜就在他爸爸媽媽終於商量好了再要一個孩子之後不足半月,就發生了那樣的事情……

如今白滿心底裏隻有一個阿初大人,連身體都是為他家大人保養的,但在將所有的所有都貢獻出去之前,在他的生命抵達終點之前,卻不妨礙他欣賞沿路的風景。

白其實是個很會生活的人。

也總是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麼,而其中最重要的又是什麼。

如今他一看這紅發綠眸的小家夥就喜歡,又無礙他家大人,白自然也不會特意壓抑自己的心情。

白看著小家夥的眼神非常溫柔。

而非常巧的是,這個小家夥也是個對善意非常敏感的,對善意尤其接收良好。

所以他對白笑的樣子也非常可愛,大眼睛笑得彎彎的,其中一抹綠意,明媚得就像是春天的草地。

白忍不住笑著在那紅發上揉了兩把:“要一起玩球嗎?作為你想幫我接住球、卻被嚇到的補償?”

小家夥驚喜點頭,隻又訥訥強調:“我沒被嚇到!我隻是擔心是不是有敵人襲擊村子!”

白微笑:“你這麼小就要負責村子的安全啦?可真是厲害啊!”

小家夥翹尾巴:“我不小了!我都四歲啦!”

白驚訝:“四歲?”

小東西看著也就是才剛會說話走路沒多久的樣子吧?怎麼才比自己小一歲?又轉念一想,在村子裏時就聽說海的這一邊年齡計算都是虛數,這小家夥兩三歲也說得通……

不過這麼小就能這麼熟稔地運用忍術:“小家夥你也是血繼界限者嗎?”是不是因此才被其他小孩排斥的?血繼界限者真的那麼不受歡迎?

白年紀不大,在阿初的問題上邏輯也十分神奇,但除此之外,思維其實非常清晰。即使生活在一個全村、全國都不歡迎血繼界限,甚至憎惡到一發現血繼界限者,哪怕是恩愛夫妻、血親父子也會即刻反目的地方,白也不會盲從於人雲亦雲的“血繼界限者不詳”。

——雖然血繼界限好像真的比較強大,在戰爭時期的攻擊力應該比較強、殺的人也比較多,可他們殺的不都是敵人嗎?會殺人不也是為了守護身後的“自己人”嗎?為什麼戰爭過後,卻是這些“自己人”容不下血繼界限者呢?

這些天白半個字也不曾再提起,但他其實一直沒有忘記,父親凶狠地將他摔到母親身邊時那憎惡的眼神,村民們對母親拳打腳踢、連對他這個小孩子都毫不留情時口中那瘋狂的咒罵。

當被遺棄在冰雪之中時,他也曾以為自己真的罪無可恕。

可冰雪之中忽然盛開的一朵小花,阿初大人偶然路過的溫柔,給了白繼續生活的機會、和重新思考的時間。

這一路雖大多時間是在海上飄著、天上飛著,卻沒妨礙白看到許多東西。所以他也開始明白了,所謂血繼界限者不祥,不過是懦弱無能者難以負荷戰爭之後滿目瘡痍的遷怒和逃避罷了。

——事實上卻是,若沒有那些不祥人拚在最前線的守護,他們何來今日嫌棄仇恨別人的機會?也許連墳頭都沒人幫著立起來呢!

想明白這一點之後,白覺得拋棄自己母子的父親很可笑,而真被這種說法影響了的、明明有著那麼強大的力量卻由著村民們拳打腳踢、即使還記得守護自己這個兒子也不過是拿自身幫著擋拳腳、絲毫沒有反擊意識隻寄望於他人憐憫寬容的母親更是……

讓白想起來就又是想哭、又是想笑呢!

更讓他忍不住期待,那麼個對血繼界限者毫不留情的國度,日後如果招惹上個對血繼界限者相對寬容的敵國……自己將強大的力量清除幹淨之後,卻要麵對擁有著強大力量的敵人時,會怎麼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