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半分鍾,眾人四散離去,諾大的宴會廳裏隻剩下雲朵和曹書記二人。
“雲小姐,我扶你。”曹書記色眯眯的攬過她的腰,“樓上開好了房間,不如……”
雲朵汗毛直立,騰的下起身,拉下臉來,“別過來!”
呼吸漸漸急促,身體也變得空虛,她後知後覺,這不是醉酒的反應。
方才隻有陳宇過來倒酒,還假借擋酒,捂了杯子。
嗬!竟然是他。
雲朵身形晃動麵沉如水,但腦子卻格外的清晰,今晚這根本不是什麼部門聚餐,而是鴻門宴,自己就是桌上最大的那道菜。
被自己愛了多年的男友,當成禮物送人。
雲朵心裏像是咽了隻蒼蠅般,惡心又難受。
“yue……”
她沒忍住,側身吐起來,吐得趁機占便宜的曹書記一身。
“你,你這是幹什麼?”曹書記嫌惡的看著滿身髒汙,黑著臉進了衛生間。
屋內沒人,走廊也沒人。
很好,雲朵脫下高跟鞋,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
酒店頂層,露天泳池波光琳琳,映得房間裏光影斑斕。
落地窗前,兩道身影交疊糾纏。
落地窗外,另一道身影,半隱在夜色中,隻能看清微微晃動的高腳杯。
“藺少,大少爺和其母親的確在暗中拋售公司股份,我已經按照您的吩咐,以您另一道身份,紀塵的名義將所有拋售股份接盤,想必不日咱們手中的股份就能超過老爺和大少爺,成為藺氏最大股東。”
藺臣,十年前才被藺氏接回家的私生子,如今不過幾年的功夫,已經是商界的風雲人物了,黑白兩道通吃。
“繼續盯著。”
“好的,藺少。”助理順著藺臣的目光望去,男的癱軟在床臉上看不出半分享受,金發女郎趴在他身上。
再來幾次,隻怕他這輩子都抬不起來了。
助理低頭,那個男人是分公司經理,是藺少爺的得力助手,隻是不知怎麼得罪了藺少。
“砰!”
小門被推開,雲朵光腳站著,發絲微亂,雙頰緋紅。
“救……救我。”
說完,她就倒了下去。
助理臉色大變,望向藺臣手上停止擺動的高腳杯,慌忙擺手,“藺少,不……不是我,我不認識她,我不知道那個門為什麼是開的。”
咚,咚,咚……
時間一秒秒的過。
半晌,藺臣起身,將酒杯遞給他,半勾起嘴角,居高臨下道,“怕什麼,我說是你了?”
“亦或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助理快哭了,強大的威懾力讓他雙腿止不住發軟。
“行了,將人都帶下去。”
助理如獲大赦,快步走進屋裏將屋內開心的二人叫走。
藺臣走到雲朵身邊,睥睨道,“誰讓你來的?”
雲朵渾身炙熱,胸口像有一萬隻螞蟻爬過似的癢。
“嗯?”藺臣蹲下身,勾起她的下巴,強行對視。
白皙清透的臉蛋上,如畫般精致小巧的五官,杏眼微張,眼神迷離。
深秋的夜晚,不冷不暖,她卻熱的直扯衣領,臉頰處顯出不正常的潮紅。
藺臣挑眉,心中了然,這是被下藥了。
下一秒,雲朵已經攀著他的胳膊,蹭進懷裏。
直到整個人像八爪魚般纏繞在藺臣身上,才舒服的鬆了口氣。
懷裏人閉著眼,嘴角像饜足的小貓似的向上勾起,蹭來蹭去。
藺臣斂眉低頭。
沒等他反應,就感到一陣柔軟冰涼,好似果凍的東西貼在自己唇上。
一股別樣的情愫上湧。
“別怪我不客氣。”
藺臣眼眸深邃濃稠,將人打橫抱起,徑直朝屋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