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上校眼皮上下一翻，十分不客氣道：“你有什麼事？”
“報告長官！…我找吳眉眉。”
他也知道自己理虧，這不剛才氣頭上麼。
吳上校隻說了一個滾字就要關門。
可是嶽小鳳有不能滾的理由，不得已隻好硬著頭皮用腳抵門：“報告長官，我，我真有事找她。”
“你是什麼人，你找她，她就得見？”
“我，我……”
“他就是嶽小鳳。”吳眉眉從門背後幸災樂禍地補充，說完朝她姑丟眼色，這就是你說的有為青年。
老戰友的兒子，吳睿寧半晌說不出話。
吳眉眉露麵，嶽小鳳立刻想起此行目的，身體前傾，吳睿寧側身堵住去路。嶽小鳳換了幾次方向，無計可施，隻得隔著長官喊：“吳眉眉，宋璃在精神病院受難，你怎麼安心？”
心目中的精神病院，就是把一群神神叨叨危險異常的病人和醫生鎖在一起，針管、電擊器、皮帶、病號服、尖叫和冷暴力混雜，活著進去再活不出來。如果不盡快把宋璃救走，就會被變態醫生拖去強製施行額葉切除手術，從此變成行屍走肉，眼神呆滯，很乖很安靜。想到這些場景，心裏就發怵。“我們是戰友，沒想到你那麼狠毒！”
吳眉眉一僵，像被踩到尾巴，用力探出腦袋：“你看看，你看看！”掀開頭發露出臉上青腫：“不是我想害她，是她要殺我！”
吳睿寧臉色沉得能滴水：“年輕人，說話前動動腦子。”
“我說的有什麼不對，精神病院跟監獄一樣，正常人進去也瘋球，你們這樣等於毀人一輩子！”
吳睿寧再不顧禮節，啪地一聲關門。
“莫名其妙！嶽岑倫養這麼個混賬兒子！”
吳眉眉挨著書桌坐下，悶頭不語。
這時手機嘀嘀嘀響，吳睿寧接起：“喂？”停頓幾秒，“腦電波不規則放電？不是癲癇？唔，知道了，長沙消防總隊醫院？好，我會去看看。”
吳眉眉腦子裏全是宋璃，乍一聽消防總隊醫院，驚得跳起來：“她怎麼了？！是不是有事？”
“什麼？你說誰？”吳睿寧莫名其妙。
“姑，剛才電話，是不是宋璃出事了！？”
吳睿寧這才恍悟，隨即皺眉：“吳眉眉，能不能鎮定穩重些？你的涵養氣度呢。”緩和語氣：“剛才是我單位同事的電話。”
吳眉眉卻平靜不下來，越想越不對勁：“不對，一定是她出事了，我要去看看！沒錯，現在就去。”跑到門邊換鞋。
“你要去哪兒？眉眉！”吳眉眉任誰也攔不住，衝出門去。
嶽小鳳離開沒多遠，聽見腳步聲回頭，正瞧見吳眉眉三步並作兩步跳下樓梯。“吳眉眉！”
“我去看宋璃，你去不去？”
“好好，我有車！藏在學校門口。”
吳睿寧看著兩個愣頭青被哨兵攔在大門口，又好氣又好笑，撥通校長電話：“喂，老梁，我帶家裏小輩出去一趟，回來補假條。”掛斷電話看著他們搖頭：“我送你們，去哪兒？”兩人異口同聲：“省消防總隊醫院！”吳睿寧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