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主大人,天還沒黑……”

桃之一下子慌了神,生怕自己被督主一下扔到床上欺辱。

“本督一個閹人,還能把你怎麼了?”容毓勾起嘴角,一臉戲謔地看著懷裏低眉垂眼的少女。

昨日那藥,喝了之後不管做了什麼,第二日都不會記得。

若不是怕自己的身份暴露,他倒不想給她吃那藥。

昨日回來進門一看到自己寢殿裏有個女子,容毓本想直接將她扔去飛鷹營裏當個軍妓,但當他靠近一點時,他看著燭光裏那張如桃花一般紅潤的臉,愣住了。

那張臉上,一雙水波流轉的杏眼,兩瓣殷紅水潤的唇和那如桃花一般粉嫩的臉頰,在燭光裏那麼明豔動人。

特別是她身上那若有若無的香氣,讓他想起了幼年遇到的那個梳著兩個小髻、穿著紅色襖子的女孩。

再想到她是被高貴妃扔過來的,那高貴妃就是想借自己的手殺掉她宮裏那些長得好看的宮女,免得髒了自己的手。

本督偏不如她願。

桃之聽到他的話,心裏更緊張了。

一個正常的男人能做的事,那些閹人卻因為身體殘缺做不了,於是就想方設法、變著花樣折磨那些女子。

聽說以前聖上身邊一個得寵的公公,看上了一個浣衣局的宮女,竟將她強行擄了去,第二天宮人將她從那公公房裏抬出來的時候,她身上沒一塊地方是好的。

想到這裏,桃之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怎麼?害怕了?”容毓將她臉上的表情一一看在眼裏,眼底的戲謔更濃了。

桃之抓著容毓的衣衫,手指微顫。

“昨夜你可不是這樣的。早上讓人送來的藥用了嗎?”容毓像是想起什麼了,突然問道。

桃之一下子紅了臉,輕輕搖頭。

“奴婢沒有收到藥。”

桃之不記得昨夜發生了什麼,隻知道今天早上醒來的時候,躺在床上全身酸軟無力,腰好像要折斷了一般難受,雙腿間也隱隱作痛。

她大概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卻一點都不想去回憶。

她默默拉起被子,蓋住了自己滿身的青紫。兩行清淚從眼角流到了枕頭上。

也就是在那時,她想清楚了,什麼命啊、運啊、尊嚴、恥辱那都是有權有勢的人講究的,像她這樣的人,隻要能苟且活著就行了。

想到這裏,她壯著膽子揚起脖子,一隻手輕輕撫過容毓那高挺的鼻梁,然後手指停留在他那薄唇上,點了點。

“不怕了?還是想清楚了?”容毓一邊問,一邊抱著她走向床榻。

桃之斂眸回道:“貴妃娘娘將奴婢賞給了督主,奴婢這條命自然就是督主的,督主想要什麼,隻管拿去好了。”

說話間,她就被容毓放到了床上。

容毓坐在床邊,抬起左手輕輕撫摸著那張粉嫩的小臉,眸色深沉地說:

“你倒是想得開。”

桃之聽到這話,鼻子一酸,哽咽道:“奴婢不過是賤命一條,難道還有選擇的餘地嗎?”

容毓的手一頓,轉而輕笑起來:“確實,沒有。”

說完,他直接起身離開了房間。